彈劾的風波不僅沒有平息,還愈演愈烈。
謠言越傳越離譜,甚至傳出落清和太子殿下有私情,礙於落清已為人婦,於是太子殺了章明遠,將落清拘在自己身邊。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作為跟三位當事人都有關係的丞相大人,章修能,這幾天的臉色可是比鍋底還黑。
連帶著章斯年在他旁邊都不敢笑。
章斯年覺得自己爹身邊的溫度能凍死蚊子。
而作為謠言的主人公之一,符落清,倒是悠哉悠哉,在太子殿下身邊改摺子。
“噗——”
“司議郎笑什麼?”
聽了謠言的柳承民,也十分無奈。
“我笑呀,至少當今,算得上太平盛世。”
“此話怎講?”
“我這幾日出門,都有往我馬車裡丟雞蛋和菜葉子,若不是太平盛世,百姓能吃飽穿暖,怎麼會有多餘的雞蛋和菜丟給我呢?”
落清一邊說,一邊笑。
柳承民也跟著她笑:“這說得也是,司議郎倒沒有半點焦急。”
“只要殿下不覺得臣冒犯,臣就千恩萬謝。百姓願意傳些這樣的話,也說明殿下為人賢德。”
“這又是哪來的話?”柳承民好奇。
“若殿下是暴虐之君,百姓自然畏如猛虎,百姓傳出這樣荒唐的話,正說明殿下仁慈。”
“你呀,倒是伶牙俐齒。我倒是不在乎這謠言,畢竟清者自清,時間久了就會不攻自破,只不過彈劾的事情——”
柳承民頓了下,看向落清。
“殿下說了嘛,清者自清。”
“可這樣讓他們彈劾下去,別說清者自清了,清白的都要渾濁了。”柳承民攤手,“父皇在殿上發了好大的火,如今還有人敢出來繼續彈劾,這陣仗,真是不死不休了。”
落清放下筆,衝著柳承民笑:“殿下記性好,可還記得,御史大夫彈劾的什麼?”
“說你目無尊長,說你禍亂朝綱,說你顛倒陰陽……”
柳承民戛然而止,沒再說下去,轉而安慰道:“司議郎不要把這些混賬話往心裡去。”
“殿下,他們說得不錯,我就是目無尊長嘛。”落清挑眉,“我與符大人的關係不好,確實算不上什麼秘密。”
“所以,司議郎的意思是——”
落清起身,跪到柳承民面前,恭恭敬敬地磕頭:“臣有罪,請殿下責罰。”
—
太子剛寵幸了幾天的左春坊司議郎被責罰了。
還是人盡皆知的責罰。
太子在東宮發了好大的火。
一向溫和的太子殿下居然當眾打了司議郎,旁邊的侍從攔也攔不住——或許也沒想攔。
以往太子殿下生氣,不過是罵兩句算了。
這次,太子看樣子是氣得狠了,還踹了司議郎一腳,好巧不巧,踹在司議郎胸口窩上。
當場,司議郎就吐血了。
換作常人,該是跪著求太子息怒。
這司議郎骨頭倒是硬,不僅不請罪,還冷笑著說太子無情。
太子氣不過,又加了一腳,司議郎直接暈過去了。
事情傳得很快,柳從厚很快聽說了。
皇帝發了好大的火,派人狠狠罵了太子。
說太子言行無狀,本在思過,卻犯了更大的錯,讓太子禁足加到三個月。
三個月,是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
除了責罰太子,皇帝好像沒有對司議郎表現出過多的關心。
只是派人照常慰問了一下。
自此,再沒有問過。
司議郎也因此不再去當值,在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