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術式缺口,映入眾人眼簾的,只有一座破敗不堪的廢墟。
破碎的磚石、傾圮的牆壁、荒蕪的雜草、覆滿青苔的殘垣斷壁,無一不在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夏佐俯下身撿起塊石頭,稍微用力,手中便只剩下一灘粉末。拍了拍手,霍普起身對眾人說道:“這座房子是自然坍塌的,少說也過去一兩百年了。”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不免一沉,只有艾克蕾雅能開啟的血脈術式守護在外,足以說明這裡就是卡蘭德的居所。
但這裡的光景,卻是一座荒廢了少說兩百年的廢墟,怪不得防護的血脈術式缺失了大量功能,魔法也抵擋不住時間的洗禮。
那個叫卡蘭德的魔導士……
見艾克蕾雅滿臉迷茫和失落,露西於心不忍出聲安慰:“艾克蕾雅,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森林這麼大,說不定卡蘭德在其它地方居住。”
露西的說法不是沒有可能,但夏佐更傾向於這裡就是卡蘭德的居所,“大家還是先搜尋一下廢墟吧,看看能不能有發現。”
廢墟不大,納茲和伽吉魯兩步就逛完了。
“什麼都沒有啊。”納茲感到無聊,一腳踢飛腳下的小石子,卻意外精準的命中伽吉魯後腦勺。
伽吉魯的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想打架嗎!火龍!”
“誰怕你啊!鐵龍!”
兩人就這樣突然的頂在一起互相角力,腳下同時發力,然後,他們就掉下去了。
原來納茲和伽吉魯剛才所在的位置,下方有一間地下室,由於房屋年代久遠經不起他們大力折騰,所以地下室被開了個窟窿。
由於地下室沒有多大,所以只有夏佐、艾露莎、露西以及艾克蕾雅下了地下室。
熾白的火團,像燈泡一樣從夏佐手中漂浮而起,將漆黑的地下室照亮,讓納茲的小火苗黯然失色。
“好多書。”露西看向靠著牆壁的幾大排書架,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本翻開,才發現因為潮溼,書中內容已是模糊不清。
地下室裡最顯眼的,就是一具坐在椅子上的白骨,它像是在看著什麼東西,順著看去夏佐發現是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畫中所畫的應該是一家三口,只不過父母的面容和書本一樣因為潮溼而變得模糊,只有女兒的畫像還算清晰。
看著畫中的小女孩,夏佐沉重的嘆了口氣。
地下室就這麼點大,夏佐的動靜將幾人吸引,其中自然包括艾克蕾雅,在看見牆上的畫像時,她表情一怔。
畫中的小女孩,簡直就是艾克蕾雅的幼兒版,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瞬間,在場幾人都有了一個傷感的猜想,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納茲也是如此,他只是腦回路清奇,不是那種沒心沒肺大笑的人。
夏佐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艾克蕾雅。
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大家只是看著艾克蕾雅顫顫巍巍的觸碰畫像,“這…是我,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嗎?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淚水落下,莫名的悲痛填滿了艾克蕾雅那顆空虛的心。
夏佐指間轉動,一顆魔水晶從滿是灰塵的書桌飄起,這是一顆被魔法封存的記錄魔水晶,上面的魔法能極大限度的令魔水晶完好執行。
看了眼座椅上的骷髏,夏佐將魔水晶招至艾克蕾雅面前:“這應該是卡蘭德留給你的,要看看嗎?”
擦去淚水,艾克蕾雅用力的點頭,多年流浪、失去記憶的真相,今天終於要得到答案了,她已做好了準備,只是身子為什麼會不停的顫抖……
兩隻手掌一左一右的牽起艾克蕾雅的手,艾露莎和露西沒有出聲安慰,但她們的溫度已傳達給艾克蕾雅,令她冰冷的雙手不再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