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帝創辦金陵大學堂的旨意下達,整個臨安城的勳貴人家,都在翹首以盼,人人都希望自家子弟能分一杯羹,享受新皇登基帶來的來之不易的紅利。
宋朝雖然恩萌為官人數眾多,人數比科舉取士大概多出一倍,但一年不過兩三百人。
而僅僅一個臨安城,勳貴子弟沒有五千,也有三千。是以朝廷的公文下到各府宅之中,立刻就是一片鋪天蓋地的感恩戴德之聲。
朝野關注之下,吏部官員也是勤勉,很快就把臨安府的權貴子弟,以及勳貴之後名單統計呈了上來。
看到名冊上滿滿當當、竟然長達數千人的人數時,趙竑也是睜大了眼睛。
皇家子嗣單薄,他的“父皇”趙擴連一個兒子都沒有,這些士大夫一個個三四個,甚至五六個兒子,這還不包括女兒和那些懶得湊數者。
都說大宋三冗,冗官首當其衝,現在從這些權貴子弟名冊上一看,果然是心服口服。
三千人!
細弱奢華的文風,養尊處優、養鷹鬥犬的優渥豢養之下,究竟都充斥了些什麼玩物喪志的玩意?
“陛下,不必憂心。有道是有教無類,這些官員子弟,一半以上都是年輕人,還可以用用。”
宰相薛極笑著說道,滿臉的皺紋展開。
這裡面,就有他的兩個孫子。
“陛下,這些權貴子弟,全都要到金陵大學堂去嗎?”
兵部尚書宣繒眉頭緊鎖,黑線滿面。
三千多官宦子弟,將臨安府官宦子弟一網打盡。年齡大小不一,品行文章不一,如何安置?於大宋朝堂又有何益處?
“幾位卿家,這些子弟當中,可有賢者?舉賢不避親,你們可以推薦一下。待朕親自面試一下,可為明年的科舉。”
讓這些參政大臣推薦,又有真德秀火眼金睛,相信不至於都是濫竽充數。
“陛下,臣等合計了一下,列了個條陳,請陛下過目。”
果然早有準備,薛極笑眯眯把奏摺遞了上來。
“薛相,你可真是雷厲風行啊!”
趙竑褒貶不明的一句,接過奏摺,細細觀看,裡面果然琳琅滿目,已經列出了數百人來。
“陛下,賢者人數共為六百人上下。除了臨安府的功勳後人,還有大宋其它各路。其中大多數都有些學識。”
宣繒在一旁做起了備註。
“六百人,實在是太多了。”
趙竑輕聲一句,將名冊開啟,放在桌子上。
人數如此之多,讓他眼花繚亂,都失去了繼續看下去探訪賢者的興趣。
“薛卿,國家邊事孱弱,用人之際。你的兩個孫輩,一個科舉取士,一個就去金陵大學堂,也給群臣做個表率,你以為如何?”
朝中重臣的底細,趙竑還是知道的八九不離十。
“謝陛下天恩!”
薛極眉開眼笑說道,隨即又是搖頭。
“陛下,不瞞你說,老臣的長孫薛坦,和真公、魏侍郎的公子一樣,辭官去金陵報考講武堂了。”
除了已經入仕的一個孫子薛坦,三個孫子都有了前程。
至於宰相可恩蔭入仕八人,以後再說。
“薛坦,薛監造?”
趙竑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了陪自己去紹興會稽的那個濃眉大眼年輕官員來。
這傢伙竟然是個熱血青年,他就不怕失業嗎?
這樣的技術性官員進了講武堂,倒可以作為軍工型人才,造槍造炮。
趙竑一下子高興了起來。三千紈絝子弟,這不就是一個人才嗎!
繼續看著名單,看到魏近愚和真志道兩個名字,趙竑會意地一笑。
真志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