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學員宿舍,看著乾乾淨淨的地面,整整齊齊的床鋪,一眾學員都是睜大了眼睛。
“果然是六朝皇宮,雍容典雅,大氣磅礴,真是不一樣!”
曹世雄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差一點亮瞎了狗眼。
他雖然家中富裕,但是讀耕世家,勤儉持家,六朝皇宮,自然和他所居不可同日而語。
“這有什麼,比起我家裡,可是差遠了!”
真志道躺在床上,懶洋洋說道,一點也不客氣。
金陵講武堂經過改造,那些屏風傢俱錦幔奢侈之物統統都被搬走撤走,比起真志道錦繡成堆的家裡,確實簡樸了許多。
“真衙內,你爹是帝師,又是參知政事,本朝戶部尚書,朝廷重臣。你說你不缺吃不缺穿,你跑來湊什麼熱鬧?”
餘玠也不客氣,躺在床上,直接向真志道發炮。
“就是!家裡金山銀山,錦衣玉食的,你跑來湊什麼熱鬧?”
曹世雄跟上一句,繼續調侃著真志道。
“什麼叫湊熱鬧,本學員可是堂堂正正考進來的。為了考試,我提前三個月練習騎射,打熬力氣,元旦和元夕節都是在金陵過的,我容易嗎我?”
真志道嘿嘿一笑,為自己叫起屈來。
事實上,為了考進金陵講武堂,他可是下了大功夫。
“真衙內,你說你為什麼要來講武堂呀?就因為你,我那個同鄉沒考上,現在只能明年再來了。你說你擋什麼道呀?”
徽州的朱善與,據說是朱熹同鄉同族,死活不認,也不知道和皇帝不喜歡朱熹有沒有關係。
“說實話,我考金陵講武堂,就是不想讓我爹看不起。我一定要從金陵講武堂順順利利畢業,有一番作為。我讓我爹瞧瞧,我可比他高談闊論強多了!”
真志道的話,直斥父親空談誤國,讓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看來,這又是一個不服“爹”的紈絝。
“真衙內,那祝你心想事成。不過,我可是見識過那些軍官們操練,可是很辛苦,就怕你撐不住。”
餘玠暗暗發笑,給真志道打起了退堂鼓。
真志道身子單薄,又嬌生慣養,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講武堂的嚴苛訓練。
“餘兄弟,怎麼,你見識過講武堂的操練?”
宿舍學員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圍著餘玠。就連真志道,也是側起身子,豎起了耳朵。
他和魏近愚早早離開臨安城,就是要避開臨安城的狐朋狗友和紛紛擾擾,對玉津園的禁軍訓練,還不如他妹妹魏思思瞭解的多一些。
至於餘玠,因為和太學的江萬里認識,從江萬里胞弟江萬載那裡得知玉津園教官操練,所以捷足先登。
“那還有假!不過,從現在開始,請叫我舍長。”
果不其然,餘玠得意地一笑,坐直了身子。
他已經26歲,在同宿舍的學員當中年歲最長,又是太學生,資歷和學識俱佳,被暫時任命為本宿舍的舍長。
“是,餘舍長,請你快說說,訓練到底是什麼樣子?”
舍友們一起,求起了餘玠。
年輕人的世界裡,永遠充滿了熱情,以及對外部世界的好奇。
“我可以講。但是,你們必須給我洗一個月的襪子。同不同意?”
餘玠立刻提起了條件來。
“同樣!有講武堂發的肥皂,你那臭襪子還不好洗!快說!”
曹世雄不耐煩地催了起來。
“同意!快說!”
“快說!沒問題!”
學員們紛紛催促,就連真志道也是點了點頭。
“好!看在你們幫本舍長洗襪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