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騎士馬術精湛,身形矯健,打馬直到了護城河邊才停下,向著城頭上大聲吶喊了起來,驕縱異常。
“城上的宋軍聽好了,趕緊出城投降,要不然,我蒙古大軍攻城,雞犬不留!”
果然是韃靼大軍!果然夠橫!不服就幹,這也是他們一貫的戰爭做派。
“貴使,請等一下!我們商量一下!”
呂文德大聲喊道,走向了一旁垛口上的炮手,低聲問道。
“能打下來嗎?”
“將軍放心,打不死這狗賊,小人提頭來見!”
炮手心知肚明,悄悄調整了一下炮口,信心滿滿回答道。
城頭距離護城河不過三十來步,火炮的射程可達三百多步,霰彈掃射寬度可達五六十步,炮手自然是信心十足。
“哎,城上的,商量好了沒有?”
蒙古神箭手使者很不耐煩,大聲催了起來。
“尊使,馬上!”
呂文德朝著城下大喊,轉過頭來,立刻黑著臉下達了軍令。
“傳令下去,一旦小炮開炮,其餘的火炮瞄準了韃靼大軍,給老子一起開炮,不要停!”
呂文德黑著臉叮囑,傳令兵彎腰分別跑開,呂文德這才站直了身子。
“將軍,不可!那可是有數百的宋人百姓!”
陳寅大吃一驚,立刻勸了起來。
火炮一旦射擊,百姓死傷無數,非仁義之師所為。
而且,一旦此事傳出,千夫所指,百姓是要戳脊梁骨的。
“陳相公,你以為在韃靼大軍手裡,那些百姓能活下來嗎?”
呂文德冷冷一句,再也不理陳寅,他趴在城牆上,瞄了一眼遠處的蒙古騎兵,對著護城河邊的蒙古使者大聲喊了起來。
“尊使,你剛才說什麼?要是我們不投降,你們要怎樣?”
蒙古大軍都是騎兵,距離不過三四百步,小炮射程都可以達到,將軍炮就更不用說了。
陳寅搖了搖頭,知道再勸沒用,皺眉嘆息一聲。
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一旦成了俘虜,命運可就任由天意了。
“你他尼昂的耳朵聾了?要是不開城投降,殺你個雞犬不留,把你小子的耳朵舌頭都割了!”
感覺被戲弄,蒙軍騎士怒火中燒,他指著城牆上的呂文德等人,放聲怒罵,開始摸出羽箭,張弓對準城頭。
感情這小子是在消遣他,不給點顏色不知道厲害。
“快開城門!不然把你小子剝皮抽筋!”
蒙軍使者羽箭指著城頭,作勢就要放箭。
“不要割耳朵,不要剝皮抽筋,千萬不要!好好好,我馬上開城門!”
呂文德冷笑一聲,直起腰來,猛然大聲怒喝了起來。
“開炮!”
呂文德軍令聲響起,旗官手中的令旗重重揮下。
“蓬!”
小炮轟鳴,硝煙瀰漫,鐵丸撕裂空氣,噴薄而出,打的馬上的蒙軍使者連人帶馬,一起落地,戰馬在地上無力哀鳴,渾身鮮血,不停抽搐。
而那個蒙軍神箭手使者,身子壓在馬下,一動不動,看樣子凶多吉少。
“蓬蓬蓬!”
還沒等蒙軍騎士從驚詫中反應過來,西城牆上煙霧升騰,宋軍的三四十門火炮一起開火,炮彈尖利呼嘯,直奔蒙古大軍的騎陣。
一顆實心鐵球呼嘯而至,正中一個蒙軍騎士的頭部,腦漿迸裂,蒙軍騎士從馬上落下,摔在地上,頭部位置血肉模糊,塗汙了一地。
二十門小炮一起轟鳴,霰彈彈丸噴薄而出,漫天飛舞,籠罩了蒙軍騎陣的前部,人馬栽倒一片,鐵丸打在地上“噗噗”作響,塵土飛揚,射出一個個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