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軍輕騎兵張弓搭箭,叫囂嘻罵,箭雨一波一波,越來越近。羽箭射在盾牌和盔甲之上,“噹噹”作響。
蒙古騎兵體格強壯,能在快速撤退時回頭射擊跟進的敵人;能夠吃苦和忍耐嚴酷的氣候條件,不貪圖安逸舒適和美味佳餚。蒙古騎兵軍紀嚴明,嚴謹不怠。輕騎兵普遍一人雙馬,可攜帶輜重,也可換乘,增強機動能力。
而同樣,宋軍訓練有素,軍紀同樣苛嚴,再加上火炮犀利,以此對抗,同樣是躍躍欲試。
蒙古騎兵沒有和結陣的宋軍作戰,他們依據的經驗都是和金軍或夏軍所得,炮車這種如同戰車一樣佈於大陣外圍的步兵結陣戰術,他們並不陌生。
在他們看來,宋軍出城和蒙古騎兵野戰,無異於自尋死路。不過,千騎環繞,箭雨騷擾,宋軍卻巍然不動,也讓蒙軍騎士們收起了輕敵之心。
是不是強軍,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這也從他們一開始頻頻試探,而不是直接進攻的原因。
“噗”的一聲,一支羽箭破空而至,從盾牌空隙射入,正中一名宋兵肩頭,宋兵悶哼一聲,跌坐在地。醫官上來,拔掉羽箭,趕緊包紮。
呂文德拿起羽箭,仔細觀看,臉色鐵青。
“箭頭重而狹窄,用於遠射,可以破甲;箭頭大而且寬,用於近射,射馬尤其有效。這是輕箭,恐怕韃靼很快就要用重箭了。”
陸元廷接過羽箭,看著越來越近的蒙古輕騎兵們,在一旁輕聲說道。
炮車、盾牌、鎧甲雖然可以有效抵抗羽箭漫射,但一旦蒙軍使用重箭,宋軍的傷亡就會大大增加。
尤其是炮手,可是軍中的寶貝疙瘩,折騰不起傷亡。
“準備!”
眾將焦急當中,蒙軍騎士們猙獰的面孔清晰可見,呂文德放下千里鏡,臉色一板,大聲怒喊。
他可不想等到蒙軍的重箭射來,那樣的話,部下的傷亡可要大大增加。
軍令聲中,戰車後的炮手們開始裝填子銃,調整火炮角度,等待軍令傳下。
“開炮!”
呂文德面色通紅,幾乎是咆哮著喊了出來。
炮手們精神一振,紛紛將燒紅的鐵釺按在了火繩上。
“蓬蓬蓬!”
硝煙瀰漫,火炮聲驚天動地,繞圈怪叫的蒙軍輕騎兵內圈,直接被削薄了一層,栽下戰馬者不計其數。
火炮聲不斷,子母炮打了三輪,騎陣變的極度薄弱的蒙軍輕騎兵們,捨命向四野逃去。
“蓬蓬蓬!”
子母炮又打了兩輪,蒙軍輕騎兵們遠遠逃開,騎陣已經極為稀疏。
宋軍大陣外,從100步向外,漫山遍野都是蒙軍輕騎兵散落的人馬屍體和傷者,一些傷馬和死者在死屍堆裡掙扎呻吟蠕動,滿身的鮮血,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蒙軍重騎兵鐵騎滾滾,猶如鐵浮屠一般,手中粗長的矛棒舉起,轉瞬之間,已經突入了宋軍大陣前200步的距離。側翼兩面輕騎兵血肉模糊的慘狀令他們心驚,但箭在弦上,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快速接近宋軍火炮陣地,衝散對方的大陣。
“開炮!”
陸元廷大聲吶喊,炮手們迫不及待裝填子銃,紛紛開炮。
匆忙之下,一個子銃和母炮沒對嚴實,火藥燃燒,白氣外洩,炮手滿臉都是血泡,慘叫著倒地,拼命嚎叫。
“扶下去!”
陸元廷臉色難看,讓軍士把受傷的炮手扶了下去。
這就是實戰,殘酷而考驗人心。
炮聲隆隆,無數鐵丸凌空飛舞,狂風暴雨一般撲面直奔蒙軍重騎兵。蒙軍重騎兵被打的東倒西歪,紛紛轟然倒地,煙塵不時騰起,蒙軍騎兵血肉模糊,慘烈異常,蔚為壯觀。
仍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