虜的百姓,讓他們挖土掘壕,挑水飲馬,開始在城外安營紮寨,速不臺等人則是站在營中,向著城頭觀望。
蒙古大陣之中,一個蒙古騎士策馬奔向沔州城,到了西城外護城河邊停下,操著流利的漢話,向著城頭上的曹友聞等將領,大聲吶喊了起來。
“城上的宋軍聽好了,識相的話,趕緊出城投降,要不然,一旦我蒙古大軍破城,雞犬不留!”
蒙古大軍一貫的做派,反覆使用,不知疲倦。
曹友聞冷冷一笑,一旁懂韃靼語音的軍士用韃靼語音大聲回應。
“趕緊回去吧!記住了,有種就來攻城,沒種就趕緊滾蛋吧!這裡不歡迎軟蛋,更看不起只會嚇唬人的軟蛋!”
軍士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城頭城外的雙方將士,許多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蒙古騎士回去稟報,城外的蒙古將士們人人神色激憤,指著城頭,嘰裡呱啦罵了起來。
城頭上的宋軍卻一起喊了起來。
“有種來攻,沒種滾蛋!”
宋軍異口同聲,聲音遠遠傳揚開去,響徹雲霄。
蒙軍翻譯小聲說著,速不臺臉色鐵青,手中的馬鞭一揮。
“把南人的百姓都帶上來!”
喝罵聲和哭喊聲傳來,很快,蒙兵大陣中,許多宋人百姓被連抽帶打趕了出來。他們蓬頭垢面,面色驚惶,許多人臉上都是掛著淚水。
蒙軍士兵把擄掠的宋人百姓放出陣來,喝令他們負土擔石,向沔州城方向而來,看樣子是要填平護城河。一隊蒙古騎兵向南而去,看樣子是鐵廠的方向。
曹友聞暗暗搖頭。看來,鐵廠水泥廠等,又要被蒙軍荼毒一番,只能是戰後再修復了。
“將軍,這該怎麼辦?”
利州西路安撫使郭正孫指著城外,滿臉的焦急。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涼拌!”
曹友聞吐出一句趙竑的口頭禪,面上不為所動,心頭則是壓抑至極。
利州戎司苦口婆心讓百姓進城,但總有人自以為是。蒙古騎兵的搜掠之下,又有幾人能夠逃脫?
尤其是那些豪強大戶,以為有百餘健僕,刀槍棍棒齊全,莊園固若金湯,就可以自保。豈不知大軍攻略之下,頃刻之間土崩瓦解,焉能倖存。
“曹將軍,亂世人命不如狗!百姓已經夠可憐了,還是不要難為他們了。”
沔州知州高稼神色黯然,幽幽嘆了出來。
寒溼節剛過,原野上那些新墳舊墓,看樣子都要被蒙古大軍剷平,用來填護城河了。
“高相公,護城河要是被填平了,韃靼大軍攻城怎麼辦,怎麼守,要多少將士的性命來填?”
城外漫山遍野的蒙古大軍蝗蟲一般,讓郭正孫面紅耳赤,失去了應有的鎮定。
高稼搖搖頭,不再吭聲。
“郭相公,即便是射殺百姓,也於事無補。你就稍安勿躁,靜觀其變吧。”
曹友聞看著城外的蒙軍大陣,不動聲色。
“曹將軍,你雖然是一軍主帥,但也不能肆意妄為。戰場廝殺,容不得婦人之仁!你要是再不下令開炮阻止,休怪本官向陛下直言進諫!”
郭正孫焦急之下,眼睛都瞪了起來。
一軍主帥,優柔寡斷,坐視護城河被填無動於衷,也不知道,怎麼被天子如此推崇為一路戎帥?
“郭相公,氣大傷身。守城之事,不需要你操心,本將自有決斷。”
曹友聞也不動怒,但眼神卻是冷厲。
“天子把三關五州交給了我,難道我不知道其中的輕重?戰爭的目的,在於最大限度地殺傷對方,讓對方失去抵抗能力。填平護城河,方便蒙古大軍來攻,也正好藉機大肆殺傷對方。我倒是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