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蒼茫,天空湛藍,幾朵白雲緩緩緩緩移動,一眼望去,盡是廣闊無比的戈壁灘,駱駝刺、硼灰草、沙蔥佈滿了整個戈壁灘。偶爾可以看到吃草的牛羊,還有一兩匹駱駝,群山碧綠,清風徐徐,乾爽宜人,讓人心曠神怡。
蒼鷹在高空翱翔,忽然紛紛尖嘯著俯衝而下,驚散野狗,開始爭啄地上的死屍,給寥廓的河西大地,帶來許多無形的的蕭殺。
官道上,無數的大宋官軍迤邐西去,驚飛驚走禽獸無數。宋軍旌旗招展,車輛輜重,騾馬眾多,旌旗遮天蔽日,騎士彪悍,烏泱泱無邊無際,打破了天際間的死寂。
長途跋涉,一路還要掩埋滿地的屍骸,以免天熱引起瘟疫。儘管如此,宋軍將士依然是士氣高漲。未來的憧憬,以及對河西的好奇,掩蓋了行軍的枯燥和辛勞。
自宋軍前軍進入河西,佔了涼州城以來,秋毫無犯,施粥放糧,掩埋死難者屍體,開墾屯田,迅速贏得了河西百姓之心。到餘玠率大部進入河西,一路向西,沿途殘破城鎮,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甚至很多河西百姓流民主動帶路,充當嚮導。
韃靼大軍入侵,所過殘破,打碎了河西百姓對西夏朝廷的所有幻想,也讓這些劫後餘生的苦命人熱切渴望和平。
宋軍的到來,可謂是不失時機,恰到好處。
與燒殺搶掠的蒙軍相比,光是沿途不擾民侵民,掩埋屍體、施粥放糧,宋軍就已經盡得河西百姓之心。
至少,在未到甘州之前,河西數百里保持了軍民和諧,氣氛融洽,並沒有民變和民亂髮生。
前方巨龍一樣高聳的城牆在目,餘玠心裡嘀咕。
甘州城,不,河西四郡之一的張掖郡到了。
“將軍,已經到了甘州地界,南面這一片,就是甘州的養馬場了!”
斥候帶著嚮導回來稟報,餘玠點了點頭,勒住戰馬,手搭涼棚,向著前方看去。
祁連山聳立於南,連綿起伏,焉支山雄踞於東,龍首山屏障於北,北邊山區丘巒起伏,溝壑縱橫,南東地勢平坦,水草豐茂,河流緩緩流淌,更有一些馬羊徜徉其間,悠然自得,的確是養馬的聖地。
此次大軍西進,就是為養馬場而來,順便也收復周圍的張掖郡、酒泉郡,甚至是河西和西域的交界敦煌郡和陽關、玉門關。
“將軍,甘州的馬場,佔了甘州地面的一半,養馬再也合適不過,不要說幾萬匹,就是幾十萬匹,也不在話下!”
嚮導李二,西夏難民李老漢的兒子,如今一身的新衣,精神抖擻,像變了個人一樣。他興致勃勃地向餘玠介紹著甘州馬場的情況,唾液橫飛。
從生不如死到絕處逢生,人生際遇大不相同,當然是興奮了。
“李二兄弟,你說的沒錯。自漢以來,張掖便以當地馬種和西域良馬,培育出的戰馬馳名天下,這裡也成為我中原王朝歷代皇家軍馬養殖基地,經久不衰。”
餘玠悠悠說了出來。
“將軍說得沒錯。河西馬體形勻稱,粗壯結實,雄健剽悍,好生養,速度和耐力都是不錯。有了甘州的馬場,我大宋官軍就可以縱橫天下了!”
李二指著北面和南面,仔細介紹。
“將軍,甘州除了是養馬的場地,還有石炭和鐵礦。北面的龍首山是石炭礦,南面的祁連山腳下,到處都是鐵礦。甘州的“鐵工院”就設在甘州城東,不過蒙古大軍來了以後,就給毀掉了!”
餘玠連連點頭,心裡敞亮了許多。
河西馬和西夏劍,被宋人譽為天下第一,宋朝的皇廷及文人雅士皆以佩帶鋒利無比的夏國劍為榮,就連宋欽宗都隨身佩帶夏國劍,朝廷授予欽差大臣行使皇權時的尚方寶劍,也是夏國寶劍。
原以為只有夏州有“鐵工院”,負責鐵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