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水,為長江的支流,自秦嶺南麓流經沔州稱沔水,東流至漢中稱漢水;自金州至丹江口段稱滄浪水,襄陽以下別名襄江、襄水。
漢水是長江支流,地位特殊,常與長江、淮河、黃河並列,合稱“江淮河漢”。
利州路為東西兩路,東路轄興元府,南鄭為府轄縣及路府治所,同時也是抗金的前線。
興元府城中,禁軍持槍肅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雖然已經是深秋,但這幾日熱氣不減,禁軍衛士頂盔披甲,人人汗流浹背,但卻無一人敢叫苦。
皇帝雖然屢次都西北邊陲,但親臨興元府還是第一次。城中戒備森嚴,也是理所當然。
城牆上,趙竑和一群文武官員,看著城外向東而去的滾滾漢水,細細交談。
和歷史上的一樣,蒙軍大軍兵分三路南下,西路軍由託雷率軍,攻打金國陝西,並要借道大宋境內;中路是蒙古大汗窩闊臺親自統兵,攻略河東,直奔黃河南岸的汴梁城。
至於東路,趙竑懶得搭理,蒙古大軍用兵山東,攻打金軍統治下的濟南府。淮水南岸的宋軍,只要守住楚州,見機行事即可。
京湖邊軍和淮東邊軍十餘萬,不至於一無是處吧。
按照歷史上的先知先覺,託雷強行武力借道宋境,走的就是漢中道。他也只能在漢中堅壁清野,靜待對方的到來。
六年多的臥薪嚐膽,大宋終於有了和蒙古大軍一較高下的實力。
實力,才是決定世間萬物的唯一憑靠。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要說和窩闊臺們一較高下,就是孱弱的金國,宋軍也無法單獨戰敗。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從他登基以來,每一次都是利用亂局,為大宋爭得最大的利益。
而這一次蒙軍南下,也不例外。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而要火中取栗,還需萬千將士的流血犧牲。
而唯一讓他詫異的是,就是窩闊臺沒有攻擊河西和興靈之地,而是選擇了直接南下攻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夏已經歸於大宋治下,讓窩闊臺們失去了征伐的動力?
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趙竑搖搖頭,暗嘲自己太傻太天真。
蒙古國的這些貴族王公們睚眥必報,快意恩仇,他們絕不會忍氣吞聲,一定會借道宋境時,對大宋進行報復。
趙竑看了看城外淺淺的麥田,眉頭微微一皺。
“陛下,不管韃靼大軍會不會南下,未雨綢繆,才為上策。”
兵部尚書宣繒,憂心忡忡進言。
西路蒙古大軍託雷部,七萬大軍,一旦南下侵宋,必定是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曹友萬、陳隆之,漢中立刻堅壁清野。丁亥時發生的慘劇,可不能再現。曹友萬,派出精騎巡察,以防韃靼遊騎隨時襲擾。”
大戰一觸即發,明年的冬麥,恐怕是沒有收成了。
四年前,蒙古大軍來侵,許多百姓不願意遷入城中,最後紛紛成了蒙古大軍的刀下亡魂。這一次,可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臣遵旨!”
利州東路安撫使陳隆之,趕緊領旨。
“陛下,韃靼大軍一定會從興元府南下,然後從漢中借道?他們要是走沔州該如何?”
利州東路都統制曹友萬,半信半疑。
顯然,他對趙竑的推測還有些狐疑。
蒙古大軍若是從利州西路南下,那裡的百姓恐怕就要遭殃。那裡是他的故鄉,他自然擔心。
“曹友萬,從沔州南下也無妨,利州西路,自有呂文德他們。陛下運籌帷幄,調兵遣將,漢中集中了七萬大軍,你怕什麼?”
臨洮路都統制王堅,看樣子不滿曹友萬對趙竑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