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目送皇后儀仗走了,今天可過得太刺激了,他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在某一刻都不在身上了,還好還好,總算是平安度過去了。
至於皇后去壽康宮幹嘛,蘇培盛哪裡能想不到?不過是見莞嬪如今自由出入養心殿,能和皇帝談論政事讓皇后不舒坦。
所以皇后去和太后告狀,這姑侄倆相處的也奇奇怪怪的,姑姑不待見侄女,侄女有事才去瞧姑姑,他這個御前總管真是看不懂,看不懂啊!
……
壽康宮
“皇額娘,如今莞嬪出入養心殿已經成了尋常事,”宜修神色淡淡的開口:“若是往常皇上發怒,蘇培盛會派人去景仁宮請臣妾,可剛才蘇培盛請的是莞嬪,還是臣妾得了訊息才去了養心殿,這怕是皇上的意思,單憑他蘇培盛還不敢如此。”
太后知道宜修有事才來壽康宮看她這個老婆子,所以宜修一來,她就讓惠貴人走了,聽著宜修的抱怨她也有些心煩。
“現在皇帝正是在對付敦親王的時候,莞嬪聰慧,皇帝才多召見幾回,你身為皇后何須顧及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太后苦口婆心的勸導宜修,“皇帝子嗣不豐,你作為皇后要替皇帝看顧後宮,六阿哥平安出生你就做的很好,至於莞嬪的事,哀家會抽個空和皇帝說,你也別太擔心,畢竟你是皇后。”
宜修聽著太后老生常談,心裡越發不耐煩,她想做什麼還需要這個“好姑母”來指點?成日不許她做這個不許她做那個的。
怎麼不想想她的弘暉?那也是太后的親皇孫,怎麼當初不見太后出手幫一把?
如今見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沒有頂用的人,這才哄著她,宜修想到這就心裡冷笑,只不過礙於她在後宮還需要太后的幫助,所以面上還得恭敬聽訓。
“臣妾明白皇額孃的苦心。”
太后見宜修恭恭敬敬的,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還能聽進去就好,錦嬪先前平安誕下皇子,這其中宜修有沒有動手,她這個老婆子清楚。
畢竟穩婆的掃尾還是太后吩咐竹息辦的,把事推給皇帝的政敵,這樣的結果最好,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和宜修維持著默契。
我不拆穿你,你也就當沒下過手,錦嬪命大,這也顯得皇后賢德,但太后依舊把這事拿出來訓誡皇后,無非是讓她收斂點。
別動不動上手對付嬪妃,這也太拉仇恨了,就像六阿哥滿月宴的事,宜修就辦的很不體面,人家錦嬪都忍了穩婆有問題的事,你這個做皇后的還不消停?
真當錦嬪是個傻的,猜不出來她頻繁被害是誰幹的?人家就算沒有證據,光憑猜測心裡就能定你宜修的罪。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日後是個什麼光景誰也不知道,宜修自從生下大阿哥以後再不能有孕,所以未來的皇位繼承人指不定從哪個嬪妃肚子裡出來。
現在她這麼頻繁的動手,後宮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的嬪妃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怕是早就順著線查到宜修頭上,只不過是顧及著皇后這個名頭,自己還活著,所以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自己總歸要死的,那自己死後宜修再闖下什麼滔天大禍,還有誰能救她?
指望純元那點情分?太后嘆氣,皇帝是什麼人,她這個生母最清楚,什麼都比不過江山,若是哪日宜修攪進爭奪儲位的漩渦裡,皇帝是真的會廢了她。
錦嬪有六阿哥,指不定運氣好,最後真的得了皇位,那宜修這個嫡母橫在中間,恐怕活不了多久。
可恨她這個侄女現在還抱著三阿哥一定能繼承皇位的想法,對其他皇子那是能動手除掉就除掉,真不怕日後人家得勢要她的命。
“但願你是真的能明白。”太后無奈的做了總結。
宜修垂下眼睛沒說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