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一回去就向謝綾稟報,“……蘇公公是這麼說的,可奴婢們卻沒發覺有人查了一遍儲秀宮,得虧最後什麼問題都沒有查出來,否則……”
看甘草緊張兮兮的樣子,謝綾不由得笑了笑,“咱們本來就沒做什麼,想來那個叫什麼夏刈的,也只不過是查了查咱們宮裡伺候的人有沒有問題,再說了,本宮有什麼要做,底下人就你們三個知道內情,夏刈查不出來!”
“是,”甘草點頭,但面上還是皺著眉頭,“那個叫夏刈的,奴婢都沒聽過這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就算是上頭的命令,怎麼能不打聲招呼就悄摸的查了?若不是蘇公公給咱們透露,恐怕咱們一直都不知道這事……”
是啊!謝綾聽完甘草的話在心裡感嘆,微微抬頭嘆氣,話是這麼說,但她對夏刈完全沒有辦法,人家就不屬於後宮體制內的。
他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帝,只需要看皇帝一個人的臉色就夠了,這點連蘇培盛都比不過夏刈,蘇培盛說的好聽,是個御前大總管,但他看得寵嬪妃的臉色也不少。
可人家夏刈不是這樣,他手底下一大批血滴子,乾的是監察前朝重臣的活,查後宮嬪位娘娘的一個宮裡的人,那是手到擒來的事。
若是蘇培盛查,那謝綾還能有對策,可夏刈……謝綾只能嘆氣。
“行了,這事就當不知道,”謝綾接過甘草的話,“若是本宮沒料錯,那夏刈是皇上的人,沒瞧見蘇培盛都是拐彎抹角的提醒你?”
甘草皺著的眉這才鬆快了一些,“是啊,娘娘這麼說奴婢才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蘇公公確實言語間有些忌憚夏刈。”
“就這樣吧,”謝綾挑挑眉做總結,“既然蘇培盛都說了那兩個小太監事關前朝,那咱們就不用管了,一切照舊。”
“是。”
……
這些日子局勢壞的速度遠超年世蘭的想象,先是年羹堯摺子“筆誤”,然後年大將軍的親信被皇帝處理,再就是摺子連硃批都沒有了。
“連硃批都沒了……”年世蘭癱坐在美人榻上,神色空洞。
頌芝和周寧海也慌的不行,怎麼一下子就能成這樣!
還是周寧海穩得住,“娘娘,皇上沒有硃批就把年大將軍的摺子發回西北,這瞧著不妙啊,您的想想辦法,不然……”
周寧海沒說完的話年世蘭當然知道,她也見過大族一夜傾覆的場景,就和年家現在一模一樣。
先是依附的親信被株連,然後皇帝下旨訓斥,最後便是貶官,好一點的貶官就算了,壞一些的抄家滅門也不是沒有!
那年家呢?年家是個什麼下場?
此時周寧海讓華妃想辦法,她能想什麼辦法?甄嬛那個賤人天天往養心殿跑,怕是日日都在皇帝面前進她年家的讒言。
就算自己此刻去養心殿,恐怕也討不了好,她年世蘭向來嘴上說不過甄嬛。
那還能有誰?
她還能去求誰?
“太后!”華妃眼睛一亮,“對,去求太后,太后平日最疼本宮了……”
想到太后,年世蘭猛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沒站穩,要不是頌芝扶了一下,恐怕就摔在地上了,“娘娘慢些……”
周寧海還是有些腦子,眉頭緊鎖,“娘娘,太后是皇后的姑母,此時去求太后她老人家,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華妃站穩後才平復了一下心情,“不會的,從前麗嬪的事都是太后出面幫本宮擺平的,這麼些年本宮又一直孝敬太后,她老人家怎麼可能不幫?至於皇后,她和太后的關係不冷不熱的,本宮能怕她!!!”
見自家主子如此自信,周寧海也有些搖擺不定,“咱們要不還是去養心殿試試……”他還是認為這事求皇帝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