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傷勢嚴重,整個人從腰部被炸成了兩半,內臟器官透過傷口直接暴露在外界空氣中,但由於爆炸時產生的高溫燒焦了創面,並未引發大出血,赤井秀一沒有立刻死亡。
痛,很痛
痛覺訊號沿著神經傳遞到大腦皮層,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這種體驗生不如死。
但赤井秀一想到,在密閉的環境中窒息而死所承受的痛苦,與自己此刻的感受無異,他就不覺得這種痛苦有多麼難以承受了。
從生物學角度來看,死亡很簡單,只需要停止呼吸和心跳,一個人就會死去。
然而在此之前,等待死亡的過程,無疑是最令人感到煎熬與折磨的一部分。
赤井秀一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慘不忍睹的肢體殘骸,只靜靜呼吸著自己最後的空氣,胸腔的每一次輕微起伏,都彷彿能直觀感受到生命的消逝。
他嘶啞著喉嚨,聲音微弱地開口道:“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嗎?”
白雲上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他之前已經回答過了。
他的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這裡的目的——大哥交給了他一個任務,而這些人是fbi。
因為主線任務,他要完成一場特殊行動,以確定陣營歸屬;因為恰好看到了fbi,所以他才選擇來到這個時間節點。
白雲上並沒有當復讀機的愛好,他直接反問道:“這就是你的遺言了?”
赤井秀一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勉強睜開眼睛,眼珠微動,不是,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是自己最後的遺言了
不過,既然生命已經到達了終點,他現在的確還有幾句要說的。
“以酒名為代號的黑衣組織”
他費力地聚焦瞳孔,視線鎖定著白雲上,斷斷續續地說道,“無論你們在暗處隱藏得有多深,都一定會在未來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不後悔加入fbi,也不後悔接受臥底組織的任務,為世界的正義與和平獻出生命,這是我生命中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赤井秀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已經走到了瀕死的地步,也容不得他感到後悔。
“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所以,當我在組織中親手結束第一個無辜者的生命後,我就對死亡失去了恐懼”
“我很期待下地獄後與你重逢的那一天,你又會在什麼時候,淪為比你更強大的獵人手下的獵物,迎來命定的死亡呢”
“到了那時候,你也一定會親眼見證,大廈將傾,並且無可挽回”
頭暈、目眩、耳鳴交織在一起,在他大腦中響奏出一曲死亡交響樂。
赤井秀一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白雲上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但他仍堅持說完了自己的遺言——
“組織,終將有一天,迎來它的滅亡!”
白雲上眼神微微一怔,莫名從眼前瀕死的赤井秀一身上,幻視出了宮野明美的影子。
不過,以酒名為代號的黑衣組織?
白雲上表示,他對這個名號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雖然白雲上十分希望自己加入的黑手黨組織就是這個酒廠,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酒廠的一員。
首先,組織基地不是酒吧;其次,大哥告訴他的名字並不是任何一個酒名;再次,他也壓根沒聽說過組織裡面有什麼研製殺人毒藥的天才少女
總之,這類模稜兩可的事情太多了。
宮野明美在臨終前留下的遺言,也只是提及了組織成員都穿黑色衣服、戴黑色墨鏡。
他沒辦法確定,這是宮野明美對於黑手黨的刻板印象,還是說,這就是組織被稱為黑衣組織的真正原因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