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警視總監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妹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在那個遊戲還沒有普及的年代,她便已經將整個世界都當作了一個巨大的遊戲場,而她是唯一的玩家。
——肆無忌憚的遊戲玩家。
“喂,你們這些人機,模擬人生遊戲就這麼沒有挑戰性嗎?”
妹妹獨自站在屋頂俯視著他們。
大人們自然不會把這些童言童語當真,他們反而鼓勵妹妹在這場被稱作模擬人生的遊戲中取得勝利。
“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固定的挑戰性,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等你長大了就會發現,拼盡一切取得勝利的果實,滋味才會足夠甘甜。”
什麼是勝利?
戰勝目之所及的一切挑戰。
白馬警視總監直覺自己妹妹所說的挑戰不可能是什麼學習,果然她選擇了另一條路。
恰好,偵探這個職業,既能滿足玩家的勝負欲,也具備十足的挑戰性,於是妹妹便開始自詡為世界上最厲害的偵探。
她確實也有這樣做的資本。
從步入高中起,妹妹便展現出自己身上這種與眾不同的天賦。
只需看到一個人的臉,就能準確地說出對方的名字,甚至能夠詳細複述出這個人全部的生平經歷。
當同齡的孩子們還在教室八卦閒聊時,她已經獨自穿梭在東京的大街小巷,成功偵破了幾起令警察毫無頭緒的殺人案,迅速成為了警察們眼中的紅人。
那個年紀的她,比起被稱作東京救世主的工藤新一,還要更加優秀
已經步入中年的白馬警視總監再次重溫這些模糊的記憶,心中的困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許多。
妹妹身上的那些疑點可不是區區天賦異稟能夠解釋的。
也許他早就應該接受這個事實,他妹妹所具備的絕對不是什麼偵探的才能,而是一種柯學無法解釋的特殊能力。
這種能力讓她在探案時有如神助,輕易便能洞察真相,但也讓她逐漸變得冷漠,甚至有時會讓人感到恐懼。
就算是小說裡最厲害的偵探福爾摩斯,也無法僅憑雙眼就能推斷出兇手的行蹤與作案手法,探案至少需要一個漫長的收集線索的過程,而他的妹妹則完全不需要。
說實話,那種直接觸及到真相的破案過程也沒有什麼樂趣。
將破案稱作完成任務,白馬警視總監只在妹妹臉上看到過維持了短短几天作為偵探的成就感,往後只剩無趣與冷漠。
或許,對她來說,真相就擺在面前,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挑戰與樂趣。
而身旁的npc們卻依舊一無所知。
白馬警視總監最後一次見到妹妹,是在大學畢業後的那個夏天,她自稱加入了一個更適合自己才能的組織,準備出國發展。
妹妹送給他的臨別禮物是一屋子的熱武器,她囑咐自己,要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保護好自己重要的人,無論透過什麼樣的辦法,就像她之曾經做過的那樣。
白馬警視總監:
好吧,比妹妹放棄做一名偵探、加入組織更早的是,她走上了殺人放火那條路。
再後來,他們就漸漸失去了聯絡。
[妹妹]的身形、輪廓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一些細節也被大腦自動填補完整。
白馬警視總監手中緊握著陳舊的信封,繼續盯著那雙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眼睛看了幾秒,才總算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白馬警視總監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嘗試去尋找過妹妹的蹤跡,甚至幾乎快要忘記了她的名字。
但他知道,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份感情卻從來都不會欺騙自己。
“白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