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心中明白,工藤優作雖然對琴酒有所瞭解,但從未親眼見過這位黑衣組織中的重要人物。
就算他知道琴酒的外貌特徵,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與琴酒本人聯絡起來。
於是赤井秀一轉頭望去,目光穿越車流與人群,再次落在馬路對面的那道身影上。
這次,他看到了更完整的畫面。
琴酒如常地站在那裡,但問題是,琴酒的身旁除了伏特加之外
竟然還有他們正在調查的正主,白雲上。
這可就不是一般的巧合了。
白雲上是琴酒的手下,在琴酒身邊看到他,似乎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赤井秀一考慮著當下的狀況,無論如何,如果工藤優作想繼續在這裡站下去,出意外的很快就會是他們了。
“快走!”
赤井秀一果斷邁開腳步,同時用眼神示意工藤優作趕快跟上,他低聲催促道:“如果我們被發現,事情就麻煩了。”
“我”
工藤優作張了張口,卻依舊沒有動彈,他只是緊緊盯著站在馬路對面的白雲上。
不僅僅是因為作為一個偵探,久久沒有找到有關調查物件的線索,結果突然在路上碰到調查物件本人的激動。
更是因為,白雲上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無知無覺的輕鬆神色,深深觸動了工藤優作的神經,滔天的怒火直衝他的天靈蓋,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簡言之,工藤優作破防了。
白雲上的表現,就好像他從來沒有親手將利刃揮向過一個曾經無比信任他的朋友,也從來沒有體驗過那種無法被諒解的背叛。
甚至,他的嘴角竟然還掛著一抹笑容。
這笑容在工藤優作看來,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不可原諒。
工藤優作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
他的眼底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與不解,自己的親生兒子已經不在了,而這個造成他家庭破碎的罪魁禍首白雲上
白雲上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他,他怎麼能這樣”
工藤優作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赤井秀一感受到了工藤優作內心的掙扎與憤怒,他自己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大概也能猜到工藤優作現在正在憤怒什麼。
無非就是受害者家屬見到兇手時本能的衝動,但作為偵探的理智又告訴他,現在必須保持冷靜。
“再不走,我們可就真的走不掉了。”
赤井秀一用力握住工藤優作的肩膀,試圖將自己的冷靜傳遞過去,“現在不是沉溺於情緒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工藤優作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我明白。”
是啊,他早該明白的,可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工藤優作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緊緊閉上雙眼,等到再次睜開時,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赤井秀一說的不錯,他們不能在這裡久留,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至少,這次難得的、調查琴酒的同時也能調查白雲上的機會,不能浪費。
赤井秀一聽到工藤優作的回答後,立刻抓住了對方的胳膊,不容分說地帶著他行動起來,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站在原地猶豫了。
他迅速掃視周圍,判斷最佳的脫身之策。空曠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輛穿梭不息,但對於兩個身形高大的成年人來說,這裡幾乎根本沒有合適的躲避之處。
他們必須找到一個既能避開琴酒視線,又能迅速撤離的路線。
然而如果他們現在就跑開,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放在儀表盤下方的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