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顧不上休息,直奔火車站,正好趕上了去東北火車站的早班車。
上了車,王強依舊不放心,還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反覆強調見到張雪梅的父親張謹川一定要好好說話,不要把關係搞僵了,否則對林逸塵找張雪梅不利。
林逸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王強如此囉嗦,那嘮叨的模樣,就像個愛操心的婆娘一樣。
他雖然心裡有些不耐煩,但也知道王強是為他好,只得一次又一次地點頭敷衍著。
車子啟動的時候,林逸塵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從車窗伸出手來,用力地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王強,我在屋裡留了二百斤大米,你和張愛民他們六個一起分了。你們幾個啊,別總是沒個正形,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等我再回來時,看到你們又餓得面黃肌瘦了!”
說完,林逸塵不再看王強,坐正了身子,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
客車緩緩向前駛去,載著他的思念、他的決心,向著四九城奔去。
而車外的王強,聽到林逸塵的話,頓時眼眶泛紅,熱淚盈眶。
他知道,這是過命的交情啊!
在這樣的時刻,林逸塵自己都滿腹心事,卻還惦記著他們會不會捱餓,這是多麼深厚的情誼。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客車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離去。
再說林逸塵坐了近半天的時間才來到東北火車站,到時已經中午一點多鐘。
林逸塵站在陳舊的售票大廳裡,看著大廳里人頭攢動,喧鬧嘈雜,人們穿著樸素,帶著那個年代獨有的氣息。
他心急如焚的奮力擠過人群,來到售票視窗前。
視窗玻璃上有幾道劃痕,模糊地映出他有些急切又疲憊的面容。
“同志,來一張近時間段去四九城的臥鋪票。”林逸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售票員是個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年輕姑娘,她抬頭看了林逸塵一眼,被他眼中的焦急微微觸動。
“近段時間的,一點半點的票,沒有臥鋪票,也沒有坐票,只有站票了,同志,你要嗎?”售票員大聲說道,試圖蓋過周圍的嘈雜聲。
“要吧!”林逸塵無奈地回答,他得儘快趕過去,怕夜長夢多,張雪梅改變主意。
他從兜裡掏出20塊錢,遞了過去。
“同志,票價18元,找你2塊,請拿好……”售票員熟練地接過,給他找了兩塊錢,打出了車票一起遞給林逸塵。
林逸塵接過錢,把錢放進衣袋裡面,其實卻是放入空間裡。
這個時代火車上的扒手是很多的,林逸塵早已習慣把錢放空間裡。
他手裡拿著票,提著那裝著兩身衣服的旅行袋轉身就往候車大廳跑去。
候車大廳裡瀰漫著菸草味、汗味和各種食物的混合味道。人們或坐或站,帶著大包小包,眼神中有著對旅途的期待或疲憊。
林逸塵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那趟列車的檢票口。
當廣播裡傳來列車即將進站的通知時,人群開始湧動。
林逸塵隨著人流向前,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他看到了那列火車,黑色的車身,冒著白色的蒸汽,火車頭髮出“嗚嗚”的轟鳴聲,像是一頭喘著粗氣的巨獸。
車門開啟,人們爭先恐後地往上擠。
林逸塵運用了一些武力值才輕鬆的地擠上火車,車廂裡更是擁擠不堪。
過道上站滿了人,行李堆滿了各個角落。
林逸塵在人群中艱難地找了個稍微能站穩的地方,靠著車廂壁站定。
周圍的人有聊天的,有抱怨路途艱辛的,還有小孩子因為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