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激動的光芒。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終究因身體太過虛弱而未能如願,只能微微抬起顫抖的手,朝著張安的方向伸去,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好……好兒子,起來……起來吧。我這一身的抱負,如今便都交予你了,望你莫要辜負我這一番苦心,定要在這亂世之中,將黃巾的意志傳承下去,為這天下百姓謀一份福祉啊……”
張安起身,走到床榻邊,握住張角那瘦骨嶙峋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
“父親放心,兒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此時的他,心中已然燃起了一股壯志豪情,願以黃巾之身,為天下開創太平盛世。
隨後,張角強撐起身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門外大聲喊道:“管亥,你且進來!”那聲音雖透著虛弱,卻依舊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多時,管亥便急匆匆地推門而入,一臉關切地快步走到床榻前,單膝跪地,急切地問道:“大賢良師,您有何吩咐?”
張角微微喘著粗氣,緩了緩片刻,才緩緩開口道:“管亥啊,你且速去,將小小姐叫來此處。”
說這話時,張角的目光特意在管亥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透著一股深意,顯然是在提醒他注意此事的保密性。
管亥心中一凜,瞬間明白張角所指的“小小姐”是誰,當下也不敢多問,趕忙應道:
“是,大賢良師,我這就去請小小姐過來,您且好生歇息著。”說罷,管亥恭敬地磕了個頭,便起身匆匆離去,腳步匆匆,不敢有絲毫懈怠。
要知道,在這黃巾軍內,張寧的身份可是極為隱秘的,知曉此事的唯有那三百黃巾力士以及他們的統帥管亥。
管亥深知此事幹系重大,一路上都在暗自盤算著如何能儘快且隱秘地將張寧帶到此處。
不一會,管亥便領著張寧匆匆趕到。只見那張寧看上去十六七歲上下,正值豆蔻年華,生得十分標緻。
她眉如遠黛,雙眸清澈明亮,仿若藏著一灣清泉,顧盼之間,靈動生輝。鼻樑挺直,櫻唇不點而朱,微微抿著,透著一股倔強的意味。
雖只是穿著一襲米黃色的粗布羅裙,卻難掩其天生麗質。
那粗布的料子並沒能遮掩住她窈窕的身姿,反倒因質樸的剪裁,更襯出她清新脫俗的氣質。
她蓮步輕移,走進屋內,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與擔憂,目光先是落在病榻上的張角身上,旋即又略帶警惕地掃過屋內的張安,顯然對這個陌生的面孔感到好奇。
張角費力地抬起手,朝著張寧的方向輕輕招了招,聲音雖虛弱卻透著一絲慈愛:“寧兒,還不過來拜見你大哥。”
張寧聽聞此言,先是一愣,眼中滿是詫異與不解。
她望向張角,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張安,心中滿是疑惑。
但她向來對父親言聽計從,當下便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張安跟前。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寧兒見過大哥,只是……不知這是何意呀?”
話語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張角身上,眼神裡既有對父親決定的疑惑,又有著對這突如其來變故的些許不安。
張角緩緩說道:“寧兒啊,你這大哥安兒,自小就和為父失散了,這些年為父也一直在找尋他的蹤跡,卻始終無果。今日多虧了管亥,在這亂世中偶然將他尋回,這才得以讓我們一家團圓吶。”
張寧本就心思單純,一聽父親這般說,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心中滿是對這失而復得的親情的喜悅,哪裡還會疑有它。
當下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蓮步輕移,快步奔到張安的懷中,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大哥,寧兒可算是盼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