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被喬諒抓著。
酥麻痛意火辣辣,被分崩離析,解讀成擁擠澎湃的快感。
他一直都沒捨得閉眼。亮晶晶的眼睛,直愣愣看著喬諒凝著清霜的眉眼。
他們的距離,曾經是巡演時高高架起的舞臺,是安保員以及圍欄。
那時候邵樂看喬諒,偶爾被他淡淡斜一眼都會興奮地幸福起來。
身邊有很多人。
大家都為喬諒著迷,尖叫澎湃,把場子點燃,只有喬諒無動於衷。
太耀眼,太明亮。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喬諒這麼完美的人、他睫毛怎麼長這樣,他眼睛怎麼長這樣,他的嘴唇怎麼又長這樣?
為什麼和別人絲毫不相同呢。
邵樂簡直想變成喬諒的狗被他拽著鏈子,熱情地撲過來舔舔喬諒還會低頭被摸狗頭。
簡直會幸福到要死。
邵樂耳朵孔裡都是尖銳的嗡鳴,他哆哆嗦嗦迷迷糊糊低頭深吻。
喬諒的嘴唇很薄,又很軟。
軟得他心臟都熱乎乎軟綿綿地往下塌了一塊,刺激得他腰眼都在發麻。
他太入神。
爽得忘我了。
沒有留意,喬諒的眼睛都沒有看他。
而是越過他的金髮和肩膀,看他的身後,看包廂門縫漏出的間隙,看剛和他有過爭執的朋友。
刻薄的審視,漠然的嫌惡。
江幟雍被看得滿頭大汗,深邃英朗的混血俊臉一派僵硬的凝滯,根本無法梳理清楚自己腦海的思緒。
喬諒的手很好看。
骨節分明,修長,指甲修剪乾淨。
乖戾又性感的紋身烙在筋骨上。起伏攀爬略顯猙獰,卻愈發襯得他膚冷似雪,有著寡淡單薄的清峭。
這隻手揪著邵樂的頭髮,毫無預警地把邵樂的臉轉過去。
這一瞬間,江幟雍心臟一抽,居然無暇顧及到自己朋友驚詫的目光。
他藍眸如同海中暗礁,在海水沖刷中頑固地盯著終於完整暴露出來的,喬諒的臉。
表情帶著清冷的反感,濃黑的眉輕蹙。慾望是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的,可偏偏出現了。
頭腦嗡鳴。
世界在尖叫。
江幟雍想跑,可是腳底像是被活生生黏在了地上。
他想自己又不是偷窺狂,他本來就不該跑,跑了就像他在心虛。
他和邵樂是十年的朋友。
就算吵了架,他也依然有高尚的品格、依然在無私地為朋友著想。
他是來告訴邵樂,有人在覬覦他的男朋友,迫不及待要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第三者——
可他還沒開口,卻聽到了喬諒的聲音。
清冷,帶一點沙啞。
好聽到耳根一路麻到尾椎骨,叫人心臟都響起盲音。
江幟雍總覺得,相似的另一道聲音,他聽過千遍萬遍。
“滾出去。”
礙眼的東西。
“刷拉——”
修長白皙的手用力拉開門。
時間已經很晚,但樂隊的隊友似乎都沒有休息。
喬諒拉開門的瞬間,就立刻被幾道來自不同方向的目光惡狠狠地聚焦。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