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保證夫君就一定青雲直上萬無一失的。”
可劉氏向來覺得她兒子足以尚公主的,哪裡聽得進去良言苦勸。
“賀府這麼大的家業,竟是連我老婆子孃家的親侄女兒都容不下了,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你連我也容不下了!”
劉氏冷笑著甩手就將上好青瓷茶盞掃到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你個妒婦!枉你出身名門,竟然毫無容人之量,就憑你如此善妒,就該讓我兒休了你!”
當年的她一句話便被劉氏定了個妒婦的罪名。
也是因為她太過在意賀敏之的想法,一直謹小慎微,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惹他不喜。
可她處處為他們賀家著想又如何?
還不是落得婆婆不喜,夫君生厭,最後只得了一個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倒是季敏柔。
耍盡心機手段攀附上了的愛女端陽郡主。
借勢成了賀敏之的平妻,踩著他們薛家上下的屍骨血肉享盡榮華富貴。
她也是很遲才知道,劉氏一早心裡就是想將季敏柔留下給賀敏之傳宗接代的。
只是礙於她這薛侯長女的嫡妻身份,不敢明說。
思及此。
薛沉魚收起自己來不及發揮的感傷,擠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賀府是夫君的賀府,也是母親的賀府,這樣的小事還說要徵詢兒媳的意見,這不是折煞兒媳嘛。母親需要兒媳做什麼,吩咐便是。”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簡直把劉氏捧到了天上,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劉氏十分滿意的點了頭。
卻忽而想起來什麼似的,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你與我兒既已成親,這也是你的家,你往後不要說這麼生分的話了。”劉氏端的是慈母做派。
薛沉魚前世見慣了她這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如今瞧著都生厭。
當然,薛沉魚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只乖巧地道:“但憑婆母吩咐。”
劉氏見她如此乖順,心中越發滿意。
薛沉魚也識趣地尋了個由頭告退了。
人家姑侄相聚,自有說不完的話,她一個外姓人留在這裡只會礙眼礙事。
她有自己要辦的正事。
前世她一心撲在賀敏之和賀家身上,連自己都忘了。
以至於窩囊到遇見什麼事都只會忍,一忍再忍。
如此生死一遭,想起來當初她月月拿自己嫁妝銀子貼補賀府中饋,養的他們腦滿腸肥的行徑,真是愚蠢透頂。
這一世,賀敏之官聲如何仕途怎樣與她何干?賀家人愛怎麼樣怎麼樣。
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姓賀的劃清界限——
她要她的家人好好活下去!
:()貴女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