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氏被他噎了一下,心裡有些不爽,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淡淡的說道,“柔兒這個事且就如此安排了。只是那薛氏,是否太過咄咄逼人了。”
“孩兒知道的,方才已經教訓過她了。”
劉氏不甘心的又道,“為娘知道你初入官場不易,但武安侯府便是再顯貴,兒你也切不可忘了初心。”
賀敏之心說他已經是翰林院編纂,難道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但還是非常認真的發誓說他絕不會受薛沉魚的影響。
劉氏微笑著送了他出去,心裡還是不滿意。
她的兒子真要是沒受那女人影響,那女人這會兒就該來慈文院跪著。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他輕飄飄的幾句話說教訓了就揭過去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瞧著那武安侯府富庶,去薛家求勞什子的親了。
陪嫁豐厚有什麼用,她辛苦養大的兒子,這麼快就被那狐狸精給勾走了。
若能休了那女人,留下那些陪嫁,以她的兒那樣的才華樣貌,想再娶個什麼樣的沒有?
……
薛沉魚這會兒還不知道,明明是賀敏之不讓季敏柔住在慈文院,他們想霸佔鳴玉閣不成,最後反而倒打一耙,屎盆子都扣到自己頭上了。
更不知道劉氏已經打上侵吞她所有陪嫁的主意,反倒是被玉竹給逗樂了。
玉竹跑了一趟回來,又是氣呼呼的,說老太太正命人從庫房往慈文院裡搬東西呢,動靜鬧的天大。
薛沉魚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腮幫子,打趣道,“總這麼生氣老的快的,年紀輕輕的難不成打算氣出幾條皺紋來?”
玉竹跺腳,“姑娘,您又取笑我。”
薛沉魚笑而不語。
心說賀家所謂的庫房不過就是個擺設,剩一些別人淘換下來的二手梳妝檯,或是用過嫌寒酸的茶具罷了,鬧多大的動靜也沒用。
自打她嫁入賀家,被各院搜刮去的物件都是她嫁妝裡的。
他們得了她的珍寶,才有了那所謂庫房裡的庫存。
但看玉竹這麼生氣,還是跟她分享一下好了。
招招手示意玉竹附耳上前,小姑娘將信將疑地湊過來,聽完詫異又驚喜的微微瞪圓了眼睛,“姑娘您說的是真的?”
“豈會騙你?”
“噗嗤。”一聲,玉竹沒忍住笑出聲,嘴角壓都壓不住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老太太和那賀大人輪番的來欺辱姑娘,說的好像多重視他們那侄女/表妹似的,連姑娘這出錢出力的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裡了。
回頭就給人用別人淘換下來不要的二手舊傢俱,說出去他們不嫌丟人,她都替他們臊得慌。
……
季敏柔被安排住在了慈文院的上房。
賀敏之沒背信棄義另娶她人前,她便是住在這兒的。
從小她就享受了賀家未來女主人的尊容。
雖說賀家也是家道中落,但比起她家,還是強了不少。
她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地打量著,屋子還是那間屋子,東西卻早已清出去了,打掃的十分乾淨,美中不足的是,空空蕩蕩。
過去她慣用的梳妝檯,她的桌椅板凳,她的繡山水屏風,全都不在了。
只剩一張床,還不是十年前老太太把她接過來時,特意叫人打的那張檀木雕花床。
不過黃媽媽說,老太太常過來睹物思人,大人怕她太過傷心,加上這屋子不住人了落灰,才叫人搬去庫房裡放的。
好在,這一切她都會拿回來的!
想到這兒,季敏柔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這賀家夫人她是當定了。
那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