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才不一樣,呸!”玉竹有骨氣著呢。
有野心沒問題,可素芝是陪嫁丫鬟,為了當姓賀的姨娘,連姑娘這正經主子的名聲名節都不顧了,這種人留著就是個禍害。
薛沉魚也冷聲道,“就衝玉竹沒有天天想著給自家姑娘的夫君做姨娘,就比你高了不止一等。”
“不行,你不可以發賣我!我可是侯夫人親自挑選的陪嫁丫鬟,你就不怕你侯夫人問起來……”
素芝大聲嚷嚷著,一塊破布迅速堵住了她的嘴。
秋華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根繩子,就將她給捆上了,她掙扎不了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不必喊了,就是喊破天也不會有人來幫你的。”
薛沉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吩咐人伢子錢娘子道,“發賣的遠些,她一心想當姨娘,給她尋個好點的人家。”
錢娘子可是老江湖了,這種大門大戶裡的丫鬟沒什麼事是不會被輕易發賣的,尤其是這種一看就是細糧好布養大的家生子。
剛才看了這麼多,還有薛沉魚一句話她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當下咧著嘴笑道,“那敢情好,如今有的是想找個好生養回去生孩子的老爺們。”
薛沉魚點了下頭,就讓錢娘子把人領走了。
都說錢娘子是經驗老道的,對付的逃奴和這種抵死頑抗的下人多了去了,自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帶的是兩個孔武有力的老媽子,一看也都是老手了,一人環著素芝一邊胳膊就往外拖,素芝死命想往地上墜的打算根本無處發揮。
剛走到門口。
就看見賀敏之從外面進了院子,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一大早鬧什麼么蛾子?想求我原諒,我也是不會原諒的。”
素芝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拼了命的想掙脫兩個老媽的束縛。
“嗚嗚嗚嗚,嗚嗚……”大人救我,救我。
卻忘了她一番掙扎之後,此時髮髻散亂,衣裳凌亂,簪子搖搖欲墜,滿臉淚痕還被捆著手腳堵著嘴,跟個瘋子差不了多少。
賀敏之皺著眉連忙往旁邊躲,嫌惡地呵責道:“晦氣!”
弄髒了他的朝服怎麼辦,這一身可是剛做的。
素芝人都傻了。
不是,不是大人誇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還誇她如花似玉,宜其室家的麼?
他怎麼會這樣?他居然認不出來她?
“嗚嗚,嗚嗚嗚,嗚嗚……”大人,是我呀,素芝。
薛沉魚見狀也好心幫她提了句,“這是我的陪嫁丫鬟素芝。”
然而,賀敏之全程不認識她一般,漠然從她這裡略過,“跟我說這個做什麼?與我何干?”
素芝在震驚以及難以置信中被錢娘子的兩個打手拖走,眼淚嘩嘩地流。
可是自作賤的人,誰會在乎呢?
賀敏之聽著那嗚嗚聲遠去,不耐煩地問薛沉魚,“一大早找我做什麼?我今日還要上值。”
頗有我現在來了就是給你臺階下,你抓緊認錯道歉,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意思。
好像他來一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翰林院編撰雖說歷來是內閣的候補,但從官階上說只是個末流小官,還沒有上朝的資格。所以他這個時辰才會還在府裡。
薛沉魚兩手一攤,“勞煩賀大人走一趟,已經結束了。玉竹,把桌上的湖筆給賀大人,就當是一大早來一趟的謝禮。”
“你耍我呢?”
“上個月你讓我去書房給你送參湯,我在書房外等了兩個時辰。”
“你!”賀敏之心虛的道,“那是意外,而且我也已經不記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才多久就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