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才反應過來。
薛沉魚今日從頭到腳的一身都是矜貴奢華的。
鵝黃色的一套襦裙,上襦用的金絲滾邊,下裙繡著一簇雅緻的海棠,栩栩如生的,外頭罩著的大袖衫上有大片的繡花,那針腳那做工,就是在錦衣坊也是數一數二的。
最最驚人的人,她這一身用的都是寸絲寸金的軟煙羅,旁人想弄一點做個帕子都一寸難求,她可倒好,全穿到了身上。
這一身衣裳不說做工,光是料子都是天價了。
賀家人咋舌。
過去薛沉魚跟賀家人是從來不擺武安侯府的闊的。
那是因為她覺得清流門第雖然落魄了,也是要面子的,要給婆家人留顏面,更念著是一家人,也沒那心思擺譜。
可時間長了,他們竟將她的客氣和體諒當成了理所當然,背地裡覺得她一個武將和商人的女兒就該這樣對他們清流文人卑躬屈膝。
如今她斷然不會委屈自己。
慈文院內一下安靜下來。
更準確說是透著尷尬的死寂。
誰都沒說話,就巴巴地等徐大夫來。
不過大夫還沒等到,二房老太太先帶著媳婦,女兒來了。
下人通報的時候,劉氏的臉又黑了。
這個時候她來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二房想看他們大房的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人已經到門口了,把人往回趕是失禮,放進來是丟人。
權衡利弊猶豫未決時,玉竹領著徐大夫和他的一個弟子,以及二老太太等人一起進來了。
劉氏:……
按理說,外男是要稍加避諱的,但徐大夫畢竟是大夫,與府裡的人也幾乎都見過,這麼多人在場,見一見倒是無妨,便也沒了諸多忌諱。
徐大夫一來,大家都只能暫且放下各自的小心思,紛紛見禮。
薛沉魚也客客氣氣的上前與徐大夫說話。
“徐大夫,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不礙事。”徐大夫看薛沉魚的眼神十分和藹慈祥。
二老太太帶著媳婦女兒幾個人卻是自來熟的就坐下來了。
這樣的熱鬧,可不常有。
賀如意在芙蓉居捱打的事都嚷嚷一上午了,府裡無人不知,再給她遞個能看劉時出醜的訊息,不就巴巴的看戲來了。
寒暄之後,薛沉魚便把一直躲在後頭不敢露面的賀如意指給徐大夫他老人家看。
“那位,就是我請您來看的正主,賀家二姑娘。”
徐大夫和她打了個照面就皺其眉來了,“二姑娘這是與人結仇了,怎地打成這般模樣?”
:()貴女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