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魚一臉無辜:“兒媳做到了,如何不能說?”
劉氏便把那幾件事拿出來數落她,然後義正詞嚴地衝薛沉魚吼道——
“你不但剋扣柔兒的衣裳,連我們的吃食都開始剋扣了。還偷偷變賣家產,如此行徑還說不知錯,跪下!”
“姑母,您府上這媳婦畢竟是侯門嫡女,派頭大一點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與她置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季敏柔火上澆油,說完又裝模作樣的抹眼淚,“不像柔兒命苦,能蒙姑母收留已萬分感激,萬不敢肖想旁的。”
“我不許你這麼說。”劉氏不滿的瞪了薛沉魚一眼。
“這個家有我一口吃的,便不會餓著你。你是我賀家養大的,也相當於我賀家半個姑娘,我老太婆絕不會讓任何人虧待了你。”
她說完,季敏柔就要嬌嬌弱弱地哭哭啼啼了。
然後劉氏再安撫她。
薛沉魚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們演。
同樣的戲碼來來回回不知道演多少回的,她都要看膩了。
“薛沉魚!你怎麼還敢回來?!”
賀如意捂著臉從外面進來,看見薛沉魚頓時火冒三丈。
“你當時明明就在那裡,寧可站在樓上看我的笑話也不出來替我解圍,你安的什麼心啊?!”
薛沉魚冷漠瞥了一眼,“二姑娘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也沒缺胳膊少腿的,激動什麼?”
“你,你!”
“你什麼你,是佔便宜佔習慣了,突然間佔不到便宜就惱羞成怒了?”薛沉魚冷笑著掰開她指著自己鼻子的兩根手指。
劉氏又開始甩臉子,“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如意何時佔你便宜了?”我們賀家的姑娘用得著佔你便宜?
既得利益者,當然不會覺得自己佔了便宜,甚至還會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就是他們應得的。
薛沉魚在心中冷笑,臉上自然是要裝出無辜躺槍模樣。
“方才老夫人說我剋扣表小姐的衣裳,剋扣府中吃食,還偷偷變賣家產,但兒媳實在太冤枉了。”
“家裡賬面上早就沒錢了,一直都是兒媳自己的錢在貼補,如今也是貼補不動了。那輛馬車,也是實在維持不下去了。賀家哪裡養得起那麼多的人?”
胡說,之前你就能拿出那麼多錢來翻修宅子,置辦傢俱,添購馬車,採買下人,如今就說養不起一個車伕了?
劉氏憤憤看著她,但又想要臉面,這話是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
心安理得享受是一回事,自己親口說了,不就等於自己承認用她嫁妝佔她便宜了?
“你莫要胡說,比起別人家前呼後擁的,我們家才幾個灑掃打雜的下人,如何就養不起了?”
“你不要給自己做的事情找藉口,真當我老太婆好糊弄呢,黃媽媽,上家法!”
別人家有族產,你們家倒是也要有啊。
薛沉魚都怕說出來戳她心窩子。
玉竹和秋華趕緊擋在薛沉魚面前,“你們想幹什麼?我們家姑娘不是你們能動的。”
賀如意也幸災樂禍道,“是要好好教訓一頓了,薛氏如今是越發的目中無人。”
薛沉魚瞪她,她心虛了一下,反而更加得意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錦衣坊有多難堪?你明明有錢,卻不肯幫我付賬,故意看我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人!”
“我才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白眼狼!”玉竹一怒之下懟回去。
她真是煩透這個賀如意了。
姑娘嫁進賀家之前,賀如意在賀家屁都不是,連幾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劉氏對她非打即罵。
姑娘嫁進來之後,給她裁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