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薛大姑娘送我的圖樣,我已經讓鐵匠去研究了。都說那把劍對鑄劍師的技藝,和原材料的要求都極高。畫圖的人定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薛侯:“當真?是什麼樣的圖樣啊?能讓我看兩眼不?”
什麼賀敏之,肯定比不上一張能讓工匠稱讚的圖樣,一下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薛沉魚:“……”
誠王世子可真瞭解她爹啊。
可她爹那邊敷衍過去了,還有娘那一關要過呢。
吃完飯,薛侯便和誠王世子到書房討論那把劍的圖樣去了,還帶了個小尾巴薛淮。
薛夫人則把薛沉魚單獨叫過去說話,薛落雁巴巴要跟過去,還被玉竹帶走了。
“好了,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薛夫人開門見山。
薛沉魚眼珠子轉了轉,剛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薛夫人便接著道,“我知道你已經將素芝發賣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薛沉魚也早就發現素芝的親孃錢媽媽並不在孃親身邊。
原來孃親早就發覺了?
她還以為這件事要費點勁跟娘說,沒想到事情反而比她想象中的更簡單。
“此事說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就像大多數人都會遇到的那樣。”
“陪嫁丫鬟覺得自己應該被抬為姨娘,沒能滿足她的心意,便開始吃裡扒外。所以我只能滿足她成為姨娘的願望了。”
薛沉魚笑了下,好像一點也沒放在心。
說完,她還怕玉竹她娘何媽媽多想,趕緊又道:“玉竹那丫頭好的很,若何媽媽不方心,我可以讓她回來陪你兩天。”
“不用不用。”何媽媽連忙擺手,做下人的哪裡敢這麼想的。
薛夫人頓了下,“既然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置,也都處理妥當了,我便不多說什麼了,但你那個夫君……”
她皺了下眉頭,嫌棄之意不言而喻了。
“我聽聞他竟然將自己那個守寡的表妹接回家裡去了,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而且兩個人之間並不清白。”薛沉魚並沒有瞞著。
“什麼?!”薛夫人“咣”一下拍桌而起。
當初賀家上門提親,說的可好聽了,說什麼絕不會納妾,加上他們薛家也確實需要一個文官來幫侯爺在朝中穩住如今的地位。
所以她才會同意將女兒嫁給那個賀敏之的。
這才成親多久啊就耐不住寂寞了?!
蕭夫人臉都黑了,“這樣你都能忍?”
“娘不必大動肝火,我並不在乎的。”薛沉魚神色淡淡,語氣也聽不出喜怒。
薛夫人愣了下,自己的女兒,她多少是知道她脾氣的,這般波瀾不驚,那就是……
“你已經有決定了?”
“嗯,我不要了。”
“你的意思是?”薛夫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薛沉魚點了點頭,“我想跟賀敏之和離,不過我會盡量處理妥當,實在不行便跟侯府斷絕關係,絕不會連累侯府,還希望母親可以諒解。”
薛夫人聞言,抓起茶盞就重重朝門口砸去。
“咣噹”一聲,碎瓷片與茶湯濺起飛得老高了。
薛沉魚嚇了一跳,“娘,您先別生氣,聽我跟你……”
“聽你說什麼?什麼叫做跟侯府斷絕關係,絕不會連累侯府?是誰教你說出這種話來的?我能不生氣麼?”
“我……”
“你什麼你?你看你說的哪一句像人話?”
薛夫人是真的氣狠了,氣勢洶洶走過來,恨不得一巴掌給她掀了。
但真的抬起手,又捨不得打了,訕訕放下。
“我怎麼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