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最重規矩,你當她是平白闖我的屋子?”
薛沉魚是這麼答的。
玉竹茅塞頓開,一直想不明白的,好像一下都想通了。
就說國公府的嫡女怎麼會是那樣毫無規矩闖人寢室的,就算同為女子也說不通。
薛沉魚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下。
“姑娘笑什麼?”
“我只是想到落落,沒出嫁以前也是這樣,我睡著睡著,她突然一下就冒出來了。”
這些話說起來或許是有感而發,但在玉竹聽來,心酸無比。
姑娘自嫁進這賀家,便一直在受委屈。
如今那賀敏之都跟個寡婦搞到一起去了,更叫人噁心。
“姑娘,賀家這幫人能同意您和離麼?”
“他們不會同意。”薛沉魚冷著臉道,“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不得不同意。”
薛沉魚忙著自己事的這幾日,盯著賀家各處的眼線也沒有鬆懈。
賀敏之如今因為攀上了於閣老家的四公子,整個人飄的都要上雲端了。
也正因為心情好,和季敏柔兩個人打的火熱,有情飲水飽。
卻是苦了賀家其他人了。
整日的青菜豆腐,都快吃出一臉菜色了。
劉氏才好笑,她有肺病,稍有不舒服便會咳嗽犯病。
加上年輕的時候家裡沒條件,便耽誤了,新媳婦進門之後,薛沉魚又是給她看病,又是給她抓藥,好不容易叫她的病情穩定下來了。
如今維穩的吃的藥都是濟善堂才有的賣的,藥丸一枚十金,每日都要一枚。
這在以前薛沉魚當家的時候,都是小意思,但如今換了二房的老太太張氏當家,她哪裡有那麼多錢給劉氏買藥的。
上次劉氏要讓她當家時,她敷衍的比了個三,劉氏讓黃媽媽買了藥,便興致沖沖的去找她要錢。
哪裡知道,張氏兩手一攤,就一句:“沒錢。”
然後劉氏剛要說話,她就開始哭了,“大嫂,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頭上是真的沒錢,你不信的話我把賬本給你看啊——”
“咱家賬面上有的鋪子我都走了一遍,收上來的錢都不夠發月錢的,我還發愁月底上哪兒找錢給他們發月錢,還想請你先幫忙墊上一二呢。”
“胡鬧,我哪裡有錢給公中墊什麼月錢?如今是你在管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門路麼?
“我那點家底大嫂還能不清楚麼?”張氏也攤牌了,不裝了。
“大嫂,當初為了供大郎讀書,咱家那幾間鋪子都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是不清楚麼?跟別人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跟我就沒這個必要了。”
“你!”
“大嫂,這個家是真的不好當,我要是有侄媳婦那樣的家底,我還擔心什麼?你把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甩給我,你就該知道有多難的。”
“讓你當家是看得起你,你卻說是爛攤子。”劉氏的臉色沉了沉,“怎麼,我都沒說你接手管家以來,弄得府裡上下怨聲載道,你還先不樂意了?”
“要不也大嫂收回我的管家權去?”張氏如今是跟她豁出去了。
因為她篤定劉氏不想接這個爛攤子,但凡就是想接,都落不到她手上。
“張氏,你別太過分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嫂。”
“大嫂言重了,我一向是自己尊重你的,你看看,我夫君的升遷還得靠大郎呢。”
“那兩個兒子在書院的活能不能幹得穩也得指著大郎,我哪裡敢輕慢於你。”
這還算句人話。
劉氏知道以往對付她的那一套不管用了,現在只想儘快拿到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