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重文抑武,家裡出個秀才都是歡天喜地的,對武將們用命用軍功換來的爵位向來不屑一顧。
但未免太欺負人了!
“你跟他們說一聲,從今往後,這賀家我不會再來。”
“徐爺爺?”薛沉魚很是吃驚。
徐大夫憐惜又慈祥的看著她笑,“我老人家年紀大了,見不得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受這種委屈。”
這是真心疼愛她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呀。
薛沉魚沒法子勸說他什麼,眼眶含著淚送他老人家上了馬車。
賀敏之下了值還跟著於四公子去了風月場所,跟一群他認為能帶著他平步青雲的公子哥吃吃喝喝,聽曲看美人。
回府已經是戌時了。
這回不是黃媽媽在門口等他,而是季敏柔在門口等。
在大門口當著於四公子的面,她也不好說賀如意的事,只能說老夫人舊疾復發。
賀敏之的酒意都醒了大半,著急忙慌的就要往慈文院趕。
還是季敏柔提醒他,“姑母是病人,聞不得酒氣的。而且,若是叫姑母看見表哥這般醉醺醺的模樣,只怕還得更生氣。”
賀敏之如夢初醒,又趕緊折回去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稍加洗漱了一番。
由於時間匆忙來不及沐浴,即便換了衣裳,還是帶著酒氣,賀敏之一進屋所有人都聞到了。
張氏的臉頓時黑了下去,“你母親舊疾復發,家裡差了人去翰林院給你報信,讓你早些歸家。可你倒好……”
“到這個時候才回家也就罷了,還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氣,傳出去你是要讓人笑話,還是你的仕途不要了?”
賀敏之自知理虧,大氣都不敢喘,自然也不敢回嘴。
“你娘過去總說你老成持重,做事穩妥,從來不會讓她失望。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不過是個七品變磚就飄成什麼樣子了,賀家未來真的能指望你麼?”
“二嬸教訓的是,侄兒知道錯了。”便是被罵的狗血淋頭,賀敏之也只能乖乖的聽著。
張氏從來沒有在賀敏之面前這麼硬氣過,這一次算是讓她罵爽了。
她也見好就收,“你酒氣也散的差不多了,進去看你母親吧。”
“是,二嬸。”
賀敏之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正要往裡走,又被張氏叫住。
“等等。”
“二嬸還有什麼吩咐?”
張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敏柔,“夫人在裡面,已經陪了兩個時辰了,於情於理,你都該好生說一句謝謝。”
賀敏之怔住,“她……薛氏……”
片刻,“是,二嬸提醒的是。”
賀敏之進去了,季敏柔卻被張氏拽住。
“大嫂有她的兒子兒媳照料,你這個表的侄女湊那麼近幹什麼?”
“就算是表的侄女,我也關心姑母的身子,二老夫人未免管的太寬了。”
說起來她就氣,她明明可以在裡面陪著姑母輕輕鬆鬆的,結果這張氏卻指使她跑東跑西,讓她跑腿打雜。
那薛沉魚在裡面坐兩個小時,什麼都不用幹,便能博得美名,簡直豈有此理!
……
屋裡。
聽見從外面進來的腳步聲,薛沉魚便起身了。
其實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就一般,他們在外面說話裡面是能聽見的,所以薛沉魚一早就知道賀敏之回來了。
“居然賀大人回來了,我便不在這礙你的眼了,告辭。”
“你……”賀敏之叫住她,又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薛沉魚淡淡道,“此時我在這兒只是盡一個為人兒媳該盡的本分,對賀大人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