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回來就在薛沉魚耳邊說了兩句。
薛沉魚面色未改,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只淡淡說:“知道了。”
隨即又看了眼天色,起身說道:“老夫人,既然大人已經回來了,又有表姑娘在這兒照看著,我便先行告退了。”
“魚兒,你不必如此的。”劉氏擺出一副慈愛的面孔,拉著薛沉魚不讓她走。
“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一病倒你便來侍疾,可見你心裡還是記掛著這個家的,那酒坊的事也還要仰仗你多多幫忙呢。”
她不會覺得她作出這副樣子,就能將之前的事情糊弄過去,還能忽悠得她傻乎乎去給他們打理那個八字都沒一撇的酒坊吧?
薛沉魚心中嘲諷的笑了下,倘若沒有前世極其慘烈的那些經歷,她或許真就信了劉氏的這套說辭,被她給騙過去了。
可惜,前世她早就見識過賀家人的真面目,也比誰都清楚,這個笑起來和藹慈愛的賀家老夫人只不過是個利益燻心,極度的利己主義者。
那樣的當,她可不想再上第二次。
“老夫人,您說的這些話兒媳愧不敢當。兒媳只想平平安安的度日,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就足夠了。”
說完,抽出自己的手走了。
劉氏眼看著空空的手,和說走就走的薛沉魚,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不知好歹的東西,讓你為這個家盡心盡力是看得起你,你反倒還拿上喬端上架子了,真當武安侯府是個多大的門戶了?!”
不過就是個只會逞匹夫之勇的莽夫,掙得點軍功換了這個爵位。
他們薛家連給賀家提鞋都不配!
劉氏氣的夠嗆,心口劇烈起伏,黃媽媽看見了,趕緊把新熬好的藥遞上去。
“我的老夫人啊,你可不能氣壞了身子啊,賀家上下還需要您來坐鎮呢。”
劉氏捏著鼻子,勉強自己把那碗發黑發苦的藥嚥了下去,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今個兒張氏沒過來?”
“沒呢,老夫人。說是每月收益的銀子一直沒有送過來,去鋪子上巡視去了。”
劉氏氣得擰住了身下的床單,“她可真會找藉口!到如今買藥的錢都還是我自己墊的,事先說好的她分文不出!”
黃媽媽苦哈哈的道,“上個月的月錢到現在也都還沒發呢。”
她原本只是順嘴吐槽,但聽在劉氏耳朵裡,就好像是她在替張氏開脫。
劉氏冷冷瞪她一眼,嚇得黃媽媽連忙改口道,“老夫人息怒,老奴的意思是,張氏管家管的太不盡人意了,什麼都沒做好。裡外都是一團糟。”
劉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管家這件事還是得讓薛氏來做。”
最主要的就是,她手上有錢。
之前半年讓薛氏掌家,她的醫藥錢不但全都不需要自己掏腰包,手上的月錢也都存了下來,薛氏時不時的孝敬還讓自己另外存了一筆錢。
如今可倒好,半年來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錢,短短一個月,吃藥就吃見底了。
再這麼下去,當真是吃不消。
當初大郎衝動奪了薛氏的管家權時,她就應該全力反對,也不至於如今要自己掏錢出來吃藥。
劉氏越想越覺得吃了大虧。
“黃媽媽,我若是讓薛氏作為大嫂來操持如意的婚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
黃媽媽一時沒明白,什麼叫讓夫人作為大嫂來操持二姑娘的婚事,能不能挽回她的心?
這和婚事有何關係?
但對上貪婪劉氏的目光,她一下就悟了。
“老夫人,二姑娘可是您嫡出的姑娘,若是讓夫人以大嫂的身份給她操辦婚事,的確是抬舉她了,若是過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