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這是不肯幫忙了?”
“老夫人言重了,到時候若是有什麼跑前跑後端茶倒水的小事,兒媳自然是樂意幫幫忙搭把手的。”
言下之意就是出點力可以,出錢沒門兒。
劉氏也是在後宅經營幾十年的人,哪裡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臉黑了又綠,綠的又黑。
“那酒坊之事呢?”
“什麼酒坊?”
還裝傻?!
劉氏耐心即將用盡,冷哼道:“我想大郎先前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他的意思了,這酒坊若是能開起來,對家裡是極大的裨益。”
“而且你孃家又是經商的,你在這方面最是有經驗了,你如今是賀家人,便該為這個家儘自己的一份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該懂的。”
劉氏心說,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總推脫不掉了吧。
卻見薛沉魚一臉無辜的道,“老夫人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武安侯的爵位是我曾祖靠軍功掙來的,我爹也是在沙場上拼死拼活保家衛國,才換來了侯府爵位的下一個三代承襲。”
“哪裡來的什麼經商經驗之談?難不成大盛朝靠經商也能換爵位了?”
劉氏差點沒被她一句話噎死。
這番話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魚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母親……”
“我母親是陛下和太后親封的三品誥命,老夫人是有什麼異議麼?”
劉氏:“……”
她說一句,薛沉魚就有一百句在等著她呢。
當真是個油鹽不進的。
客客氣氣的跟她說話她不聽,那就沒必要繼續客氣下去了。
“魚兒,我知道大郎奪了你的管家權那件事你心裡一直有怨氣,也有委屈,這口氣我可以替你出。”
“老夫人言重了,我不委屈,也沒有怨氣,而且我發自內心的感謝賀大人。”她不但沒有怨氣和委屈,相反的她還樂得輕鬆了呢。
不用費力不討好,還不用往裡搭錢,這種好事她巴不得多來點。
劉氏:“……”
“好,就當你不委屈,也沒有怨氣吧。無論是家裡要開酒坊,還是如意要辦婚事,這些都是賀家的頭等大事,你作為當家主母,怎麼能逃避責任呢?”
“家裡開酒坊受益的也有你一份,如意的婚事辦得好,別人只會稱讚你,你臉上也有光。”
“只要你一日是賀家媳,你便是賀家的一份子,賀家的榮辱都與你息息相關,我不知你為何如此抗拒。”
既得利益者只會覺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是自己理所當然得到的東西。
怎麼會考慮別人的得失呢?
薛沉魚皮笑肉不笑的道,“既如此,作為兒媳,我也誠心誠意的問老夫人幾個問題,希望老夫人能如實回答。”
“你說。”
“老夫人口口聲聲說要開酒坊,又說要我出一份力力,不知有何計劃?要我出哪門子力?鋪子的營收要如何分賬?”
“鋪子租在哪裡,人員去哪裡找,既然是酒坊,就還有前期採購糧食的投入。這些都是相當大的一筆錢財,老夫人竟有這麼大一筆積蓄?”
薛沉魚問了一串問題,光是積蓄二字就能讓劉氏閉嘴了。
先前她覺得薛沉魚是個性子軟的,只要說幾句軟話就能把人哄好了,再不濟,讓大郎跟她要個孩子,問題也不大。
她總歸不可能問,錢從哪兒來,鋪子從哪兒來,人從哪找,鋪子的營收要如何分賬?
沒想到,她全都問了。
她若是不問,劉氏還能含糊其詞的搪塞過去,可她問的這麼清楚,劉氏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