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了,只要姑娘您這邊安排好,她隨時可以讓侯爺把陳校尉他們帶出營相看的。”秋華把畫冊交到薛沉魚手上,態度很是鄭重。
夫人跟她說過了,這些軍官都是她和侯爺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人品和能力都沒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家裡實在是窮的揭不開鍋,活不下去了,才去投的軍。
如今好不容易憑著一身軍功站到了這個位置,也積攢了一些田產家業,便想娶個賢惠的妻子回家,能相夫教子的。
但讀書人的女兒是不肯嫁他們這樣的大老粗的。
便是尋常百姓,也覺得嫁給他們這些人,不如嫁一個秀才。
他們也都是有血性的漢子,被人挑挑揀揀說三道四的,也生氣,所以才耽誤下來。
“夫人還說,姑娘您能主動攬過這份責任,可算是替她和侯爺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薛沉魚不用想都知道,她娘說這些話時是什麼表情。
大抵是拉著秋華的手,感慨萬千又驕傲不已。
就只差逢人便說,“我的女兒又漂亮又貼心,上輩子是燒了什麼高香才能生到這麼好的女兒?”
薛沉魚半帶調侃的說了,秋華瞪大了眼睛,“姑娘你怎麼知道的?!好像你親眼看見了似的。”
薛沉魚:“……”總感覺這話不像是什麼好話。
她只能笑笑敷衍過去,總不好說,前世阿孃就是這麼誇她的吧。
只不過那次沒能把事情辦好,還差點把前途不可限量的陳校尉都給得罪了。
說起來,這姓陳的人都好像扎堆往她這兒湊似的。
“那陳明軒的事兒呢?阿爹那邊打聽的如何?”
秋華頓時一臉為難。
薛沉魚不解的問她何事為難。
秋華:“誠王世子讓您明日親自去一趟王府別苑,有些事他得當面說才能說的清楚。”
誠王世子?
司徒禎!
“阿爹怎麼會拜託到……”他那裡去了?
後半句話到了嘴邊,薛沉魚又咽回去了。
是了,阿爹本就是個武將,跟這些讀書人都不算太熟。
朝中的文武官員是分兩派的,文臣看不起武將行為粗獷,常鄙視他們粗魯無禮,胸無點墨,不成體統。
武將也看不上那些文官天天之乎者也的掛在嘴上,一句話兜半天圈子說不明白,還拐著彎的陰人,滿肚子壞水。
他們彼此都看不上對方,所以也少有往來。
當初阿爹為了二叔去嶽麓書院讀書,可是拿出了他平身最厚的臉皮,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才辦成的。
沒想到便宜了孫平安。
扯遠了,總之一句話,阿爹在文官之中是沒什麼人脈的,所以他能找到的,唯一最熟悉文臣武將的,大概也就只有誠王世子了。
只是……
薛沉魚猶豫道,“誠王世子是皇氏宗親,天潢貴胄,我已嫁作人婦,也不好與他單獨會面。”
否則傳將出去,就算她和武安侯府不要臉面,誠王世子也會被人詬病的。
秋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將司徒禎給的帖子遞給了薛沉魚。
她將信將疑的開啟來看。
這是拜帖,也不是尋常的拜帖。
而是請錦衣閣才裁縫到別苑為他一位嬌客量體裁衣的。
等等,錦衣閣。
錦衣閣是阿孃當初暗中秘密開設的,知道這是薛家產業的人都不多。
後來她要出嫁,阿孃怕她在賀家會受委屈,給了她豐厚嫁妝,還將錦衣閣給了她。
而且為了避免被人惦記,都是暗中去過的紅契,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