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話的崔驊更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整個過程,薛沉魚都巍然不動,像旁觀者一樣,看了一出好戲。
腳步聲走遠了。
“咳。”胡管家佯咳了一聲,“賀老夫人,那這親事……”
“是我教女無方,讓胡管家見笑了。”劉氏撫了下發髻,面不改色的道,“今日便先這樣吧。”
事到如今,崔驊也不可能不娶。
胡管家便從善如流的拽著崔驊告辭了。
客人前腳離開,後腳劉氏就砸了手邊那精美的白瓷釉上彩的茶盞。
“蠢東西!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蠢貨來?!”
“母親息怒,妹妹她只是,只是……”賀敏之想替賀如意開脫,可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合適的措辭。
“既如此,我也先告辭了。”
薛沉魚最精彩的戲都看完了,也不管他們母子倆有什麼感受,便起身告辭了。
賀敏之氣勢洶洶衝過來拉住她,“你還不能走!”
“此時不走還留著幹什麼用?你家妹妹丟人的事情都做完了。”薛沉魚冷笑著撇開他的手。
賀敏之還想糾纏,秋華便擋在了薛沉魚面前。
“大人這是幹什麼?”她畢竟是武婢,眼睛微微一瞪,眼神便凌厲的很。
“讓她走吧。”劉氏還繃著臉。
賀敏之猶豫之後,終於還是讓開了。
薛沉魚也就象徵性地給劉氏施了個禮,便徑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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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敏之看她那挺得筆直的脊背就來氣。
夫妻夫妻,別人的妻子都以丈夫為天,她在自己面前憑什麼不低頭?
“大郎。”
賀敏之聽見劉氏呼喚才回過頭,卻見劉氏痛苦的捂著心口歪倒在太師椅中。
“母親,您沒事吧?”
“藥,藥……”
“藥呢?放在哪裡?”
“房,房裡……”
劉氏艱難的擠出兩個字,賀敏之連忙背起她就往慈文院跑,邊跑邊喊人叫大夫。
賀家這小宅子,幾步路就把賀敏之跑得氣喘吁吁的。
好在劉氏及時服下了藥,緩過了氣來。
躺在床上時,她還是氣得想罵人。
誰家提親不是那樣的,哪有兒人家一開口說提親馬上就答應了,過後派個人過去說一下,就說應下這門親事,這事便成了。
連這種最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在這種場合跑出來丟人現眼。
知道的是賀家就她一個丟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賀家都是她這樣的呢。
劉氏光是想到剛剛那一幕很可能讓賀家在崔家面前名聲掃地,頓時又頭疼心痛起來。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愚不可及的東西?”
“母親放寬心,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更改了,您再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好在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姓崔的跑不了。”
劉氏聽了賀敏之這番話,倒是被安慰到了一些。
:()貴女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