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庶女……吉祥人在哪裡?”
薛沉魚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讓玉梅領他去洗把臉再進去,便一身酒氣把傷重的四姑娘再給燻著了。
賀敏之已經把逼死人這事聽進去了,臉上沒光,所以薛沉魚怎麼冷嘲熱諷他都不好意思回嘴。
老老實實跟著玉梅去井邊打水洗臉,然後才進客房去探望。
瘦弱的賀吉祥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脖子上包著紗布,還有血跡滲透出來。
濟善堂徐大夫的學徒程惜顏還守著,看見賀敏之也沒有好臉色,一通數落。
末了才道,“要不是薛大姑娘的人及時替她止住了血,又把我師父給請過來,這會兒人都已經涼透了。”
正說著,賀吉祥醒了。
程惜顏高興的呼喚薛沉魚。
而剛剛醒來的賀吉祥一看見賀敏之便肉眼可見的惶恐慌張起來。
“我不敢,不敢了……鋪子我給……我不要了……”
說著眼淚就落下來了。
剛剛進來的薛沉魚正好也見到了這一幕,對著賀敏之冷笑了下。
賀敏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事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還在企圖反駁。
賀吉祥卻害怕的一直重複說不要了,不敢了。
她這麼激動,勸都勸不住。
薛沉魚怕她剛包好的傷口會再度裂開,只能示意程惜顏一針將她扎暈過去。
“賀大人還是先出去吧。四姑娘膽子本來就小,經歷了這種事情,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你就不要在這裡繼續刺激她了。”
“我不是,我沒有……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表妹兩個字他卻說不出口了。
“賀大人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賴在我這裡做什麼?我說的你也未必會信。”
“你何必如此冷嘲熱諷,若你所說屬實,我必定會還吉祥一個公道的。”
公道?
你不被季敏柔迷了心智,顛倒黑白才怪呢。
薛沉魚嘲諷的看著他,讓玉梅將人轟出去。
玉梅最是伶牙俐齒的,不但將人轟出去,還要冷嘲熱諷一番——
“我長這麼大見過窮瘋了賣兒賣女的,也見過賭的傾家蕩產賣老婆的,可還沒見過清流門第連庶女手裡的小娘遺產都搶的。”
“也不怕被人戳著脊樑骨的,真真是不要臉!”
賀敏之好歹是翰林院的編撰,哪裡能受得了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
偏偏對方有理有據。
他只讓季敏柔想辦法從賀吉祥手裡把她小娘留給她的那間鋪子買過來,可沒讓她把人往死裡逼。
這麼一想,賀敏之頓時火冒三丈。
季敏柔啊季敏柔,你可差點就讓我成為臭名遠揚的惡棍了!
……
芙蓉居里。
目送賀敏之離開,芙蓉居上下沒有一個有好臉色的。
程惜顏拔了針,賀吉祥很快便醒過來了。
“薛姐姐,我……”
“你還有傷,先別說話了。”薛沉魚把賀吉祥輕輕的按回去,“你受苦了,這件事我會替你討一個公道的。”
賀吉祥搖搖頭,“是我自己……”
“你說你也是傻,怎麼能作出這種傷害自己的舉動?萬一玉竹去的不及時,你怎麼辦?”
賀吉祥很輕很輕的搖了下搖頭。
“我有,分寸……”
她脖子上的傷口很痛,所以不敢太用力說話。
薛沉魚摸摸她的頭,“以後別這樣了。”
她也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太大膽了。
薛沉魚都不敢想,但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