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自忙你的去,家裡的事無須你操心。”薛夫人淡然的道。
他也不是頭一回帶兵在外的,總歸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
“都怪我,以前在邊關就顧不上家裡,如今好不容易說退下來了,在兵部謀個閒差,沒想到還是會有這些事。”
薛侯似乎是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臉一下有些熱。
“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侯夫人語氣仍舊是有些淡的,也並沒有怪他的意思。
誰知薛侯便可憐巴巴的道,“這麼多年都是夫人在為家這個家操勞,若不是夫人你如此能幹,真不知道這侯府會是什麼樣子了。”
薛夫人被他說的臉紅,“老夫老妻的,還說這些做什麼?”
“咱們家能有如今的家業全都是夫人的功勞,一切全都仰仗夫人了。我一定儘快把差事辦妥趕回來。半個月,不,就十天!”
說到激動時,還一把將薛夫人給抱了起來。
“呀!”薛夫人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呼,著急地拍了他兩下,“光天化日的,被孩子看見怎麼辦?”
“孩子看見就看見了。又不妨事。”
說完,抱著薛夫人便轉入內室去了。
……
賀府,芙蓉居。
薛沉魚料理完許媽媽的事,剛坐下喝口水,賀敏之便來了。
芙蓉居的門關著,他也不管不顧的在門口喊著。
薛沉魚只得讓玉梅去給他開門。
賀敏之便讓石頭在外頭等著,自己進來的。
“我有話要與你說。”
雖然不請自來,也沒人招呼他便坐下了,但賀敏之此時看起來彬彬有禮的,也沒了方才在外面的那股子氣勢。
他的來意他自己便是不說,薛沉魚也是能猜到的。
不過她可沒興趣給他開話頭,照常拈了塊玉白的糕點輕咬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嚼吧嚼吧,嚥下去了,又呷了口茶。
這一套下來,看得人心裡無端煩躁。
賀敏之心裡既掛著錢的事,便有些等不了了。
“薛沉魚,我再跟你說話,你可曾聽見?”
薛沉魚又慢條斯理的抬起眼皮,沒好氣的白一眼,“我不是正好好在這兒坐著呢麼,你不說我聽什麼?”
“我是你丈夫,你便是這麼同我說話的?”
“賀大人若是不喜歡我這樣說話,大可出去。又不是我請你來,是你自己要來的。”薛沉魚冷言冷語,一點沒跟他客氣。
心中也暗暗冷笑道,只不過用他對她的態度對他而已,他便生氣了。
之前說她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也有今日?
“……”賀敏之噎了一下,心裡窩了火,卻因為錢的事不好發作。
他也沒忘了,今日來找薛沉魚的目的是跟她商議說錢的事。
若此時因為兩句話就惹了她惱,怕是不好開口提錢。
“我有要緊的事想跟你單獨說,你先讓這幾個丫頭下去。”賀敏之明白的示意了薛沉魚,她跟前的玉竹几人礙事。
薛沉魚卻不接茬兒,“在這的丫頭都是我的心腹,沒什麼不能聽的。賀大人想說便說,不願意說請便。”
“你!”賀敏之一下站起來。
他堂堂一個朝廷命官,七品的翰林院編撰,怎麼能在下人面前開口跟她要錢,他的顏面往哪擱?
過去的薛氏處處以他為先,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今薛沉魚當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他的顏面了?
賀敏之猜想的沒錯,如今的薛沉魚一點都不在乎。
不止不在乎他的顏面,他這個人更不在乎。
見他黑沉著臉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