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盡心竭力的照顧婆婆麼?還是沒有盡心盡力的照顧賀敏之?
怎麼會有人便宜佔盡,還覺得理所當然,彷彿整個世界都欠了她的?
薛沉魚攥緊了帕子,在氣血上湧的時候,努力說服自己,跟她這種人爭辯沒有任何意義了。
“老夫人,將心比心,你在說我沒有把你們當一家人之前,可曾把我當做一家人過?”
“還是說,在你們的眼裡,我只是你以賀敏之的名義,娶進來的錢袋子?活該把嫁妝都給你們一家用了,才叫盡心竭力?”
“你放肆!”
“嗯,我放肆。老夫人可千萬息怒,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藥是很貴的。”薛沉魚有恃無恐。
劉氏撫著心口喘了喘,便指著門口吼道:“你給我滾!”
“等黃媽媽回來,我自然是會滾的。”薛沉魚老神在在,“兒媳總不能把老夫人丟下獨自走了,傳出去孝道兩個字都能壓死我呢。”
茶花默默站在牆邊,讓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再低一些。
“……”劉氏氣得要死,卻說不過她,索性就上了床去,背過身不再看薛沉魚。
薛沉魚卻不能這個時候離開。
於是,等到黃媽媽把賀如意送回去了又返回來,這才說要回去清點嫁妝,禮數週全的朝劉氏的背影行了個禮,然後慢悠悠的帶著玉竹離開。
薛沉魚離開後,劉氏猛地坐起來,盯著門口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句!
“我呸!什麼薛侯長女,什麼侯府嫡女,不過是個不長眼的東西,我願意讓大郎娶她,都是她三生有幸了!”
黃媽媽等她罵完了,這才敢上前:“老夫人,眼下二姑娘婚期在即,您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劉氏狠狠罵完,總算是出了這口氣。
“我知道了,你剛才送如意回去,她可有鬧起來?”
“之前二姑娘從夫人院子裡拿走的東西,都被那位李媽媽拿回去了,姑娘反應是比較大的。”
“但是架不住那個李媽媽氣勢很強,二姑娘也不敢如何。老奴也安慰了二姑娘一陣,她這會兒應該好些了。”
說實話,劉氏一直就看不上賀如意這個眼皮子淺的女兒。
就衝他這個還沒成親就跟男人偷摸的私會在一起,還懷了身孕,她就恨不得沒有這個敗壞門風的女兒。
奈何她運氣好,找了一個姓崔的。
“你讓人盯著她些,別讓她做出過激的事,也別讓她動了胎氣。”畢竟,她肚子裡那個孩子,也是崔家的骨血。
即便不太光彩,終究是崔家人。
“是,老夫人。”黃媽媽對劉氏說的,都一一應下了。
……
卻說,賀如意在房裡,當著李媽媽的面就鬧了一通脾氣。
她屋裡比劉氏還誇張呢,除了她從芙蓉居拿的薛沉魚的嫁妝,還有先前薛沉魚給她打的新傢俱。
李媽媽親自上手拿東西時,她是跳著腳要反對的,李媽媽只說了一句,就讓她老實了。
“賀二姑娘可得想清楚了,是讓我把我家姑娘的嫁妝拿走,還是把這屋裡我家姑娘給的東西全拿走?你自己選一個。”
賀如意的臉當時都要氣扭曲了,卻是不敢賭。
“拿,拿,你不拿我不姓賀!”賀如意咬牙切齒。
最後,李媽媽連賀敏之書房裡的也都沒有放過。
但凡是嫁妝單子上的東西,通通都掃蕩了一遍。
可謂是風捲殘雲一般的氣勢。
賀如意便是氣死了也無濟於事,最後乾脆捂著被子邊罵邊哭。
……
從劉氏跟賀如意還有賀敏之那裡搬回來的嫁妝,薛沉魚讓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