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宜祭祀、祈福,宜成婚。
賀家上下張燈結綵,滿堂賓客熱熱鬧鬧,一團和氣喜氣洋洋。
今日來的賓客裡,季太太不說,武安侯府的夫人都來了。
還有劉氏相熟的一些夫人、太太的,今日辦這五桌還真怕不夠啊。
劉氏坐在上座,看著這些個女眷,滿意地不得了,彷彿已經看見自己的兒子得到崔家助力,平步青雲成為人上人了。
隔壁,賀敏之也在熱情的招待賓客,於四公子也在其中。
雖然他們是嫁女,但是親朋好友來的多,才顯得他們對婚事看重。
“巧姐姐,你們家大郎如今果真是出息了,嫁女兒這排場在京城也是不輸給那些世家大族了。”
季太太拉著季敏柔的手,笑得滿臉的花,好似之前在門口清清冷冷的那個人不是她似的。
這話劉氏聽了心裡暗自歡喜,但嘴上還是謙虛道,“弟妹過獎了,都是大家給面子。”
季敏柔的父親季老爺跟劉氏是姨表的表姐弟,但劉氏那會兒家中情況不好,便耽誤了親事。
而季家那時候門第不差,便早早娶了親,所以才會兩個兒子都比賀敏之都要大些。
但是季家當年也是算過得去而已,到了季老爺這一代就不好了,生了季敏柔那年更是被貶了官,所以他才格外不喜歡這個女兒。
就連季家那兩個兒子都覺得是這個妹妹連累的他們沒有為榮華富貴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打小對她也沒個好臉色的。
才有了後來劉氏將賀季敏柔接到賀家撫養的事。
扯遠了。
今日季太太看見季敏柔一身素淨的陪在劉氏身邊,有說有笑的,心就放下來了。
打扮素淨是因為她那個死鬼丈夫過世沒多久,於情於理她都還在孝期。
有說有笑,就證明她到賀家之後,賀家人沒有欺負她。
那她這個當孃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今日這場面打點的如此周到,想來賀夫人功勞不小啊。”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的這一茬兒,大家通通看著薛沉魚。
薛夫人有些擔心的拉住她的手,薛沉魚反而對她笑了下,輕輕捏了一下阿孃的掌心,好叫她知道,自己沒事,不必出頭。
“今天這婚禮場面,弄得盛大周到,全無是我的功勞,我不敢貪功。”薛沉魚微微一笑,頷首致歉。
張氏和她稍稍一個眼神交換,甚至都沒正經打照面,便接著說道:“我們家如今的情況倒是與別家不同,先前大嫂有些不舒服,便讓我暫時管了家……”
話都沒說完,方才說話誇讚今天周到的那人又接著道:“原是二老夫人的功勞,二老夫人從前不是不怎麼打理這些俗務的麼?”
“也不是我的功勞。”張氏笑了笑,趕緊撇清了關係。
她雖然不知今日具體會是個什麼情況,但連薛夫人都來了,大概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她更不可能去領這個功。
“一開始這婚事都是我在辦的,但後來不太巧,我和兩個兒媳不慎齊齊染了風寒之後,家裡的事情便交還給大郎在操持。”
“今日這麼一看,還是大郎厲害,一個人兼顧著朝廷的差事,還能把家打理好,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我等後宅女子,自愧不如。”
劉氏心裡也流露出一絲的驕傲,但又覺得賀家明明有滿屋子女眷,卻讓大郎他一個要幹大事的男人去操持家務,說出去實在不好聽。
她便有些惋惜的道:“都怪我這個做孃的,身子不太爭氣,也讓兒女跟著操心。”
“往後如意成了家,我也少了一樁心事。要是能儘快的讓我抱上孫子、外孫,那我就算是閉了眼,也能安心去見他們的祖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