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日,賀家兄妹自然是不歡而散的,賀如意連飯都沒吃上,就氣得打道回府了。
張氏替他們收拾了爛攤子,還不忘了去找賀敏之要錢——畢竟,和悅樓的酒席是很貴的,她可不能自己當冤大頭掏這筆銀子。
不管他們鬧的什麼樣子,在薛沉魚這裡,都是一個笑話罷了。
知道她醒了,薛夫人和杜婧鳶便大張旗鼓的來看她。
對外說的臥床靜養,實際上是躲在房間裡吃吃喝喝。
日頭開始毒起來了,外面哪有屋子裡舒服?
侯夫人還帶了薛淮和薛落雁過來。
兩個小的一看見長姐,就紅了眼眶。
“阿姐,外面都說你病得很厲害,你有沒有好一點啊?”小姑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傻孩子,你看姐姐哪裡像病的,我就是累了些,睡一覺起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薛沉魚摸著小姑娘的頭安慰她。
薛淮卻還是不放心,“要不還是找濟善堂的徐大夫再過來看看吧。”
薛沉魚笑了下,“徐大夫不願意再登賀家的門,等我回了侯府再說吧。”
然後又考較起他的功課來。
沒想到這小子最近確實用功。薛沉魚不管問他四書還是五經,這小子都能對答如流。
“你書已經開始讀熟了,不過這只是入門,科舉可不是考你背文章熟練與否的。”
“長姐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以後我都不會任性的。”
真好呢。
薛沉魚欣慰不已,她真的成功扭轉了薛淮的性子了。
他如今說話做事的風格,都跟從前的咋咋呼呼的樣子判若兩人了。
“薛小淮,既然你說你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了,你是阿爹唯一的兒子,作為侯府的接班人,遇事冷靜,三思而行,總歸是沒錯的。”
薛淮再三保證,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薛沉魚這才滿意,讓玉梅帶著他和薛落雁兩個去隔壁吃東西。
大人要說話,小孩子總是不適合在場的。
“說吧,杜大姑娘今日特意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
“你可能沒聽說,我家裡正在給我和陳明軒議親了,雙方的長輩都正式見面了,這件事情很可能短時間內就會定下來。”
薛沉魚頓了下,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好事啊,但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
杜婧鳶聞言,氣鼓鼓地盯著她,“薛小魚,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瞞著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騙啊?”
“我什麼事情瞞著你呢?什麼時候把你當傻子騙了?”薛沉魚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杜婧鳶,你說話做事要講良心的。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時候,可是我把你救下來的。”
杜婧鳶臉上頓時無光,“薛沉魚,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什麼叫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多丟人啊。
說著話,她偷偷摸摸的看了旁邊的薛夫人一眼。
“放心,我什麼都聽不見。”薛夫人捂住耳朵笑道。
杜婧鳶:算了,我還是做那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子吧。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薛沉魚,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陳明軒是陳國公府的人?還是個庶子!”
“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好,但當時我並非故意不告訴你呀。”
薛沉魚也沒有替自己狡辯什麼,而是將陳麗珠找上她,希望她能聘陳明軒給薛淮當先生,並告訴她陳明軒是國公府庶子的事情說了。
“我也是找人幫忙查了陳明軒的過往人品等,才知道他跟陳國公府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