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點名,對一直在裝鵪鶉的玉梅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她心裡又狠狠腹誹了幾句,然後一臉為難的上前兩步,“還,還沒呢。當時太亂了,那人把馬拉住之後就走了,連姓名都沒留下。”
都怪小師叔,說去幫忙找找看,也沒有個結果。
他總不會故意捏著那個人的身份,要姑娘親自去見他吧?
玉梅心中懊惱,卻不曾想,她一語成讖。
……
“阿嗤!”司徒禎狠狠打了個噴嚏。
方瑞見狀連忙遞上一放帕子,“主子,天氣熱了,不可貪涼啊。”
司徒禎聞言橫了他一眼,“讓你查的事至今還沒結果?”
只這一個眼神,方瑞差點嚇得腿軟跪下去。
“有了!已經有了。”方瑞急忙扯著嗓子喊,舉著的帕子沒被拿走也顧不上了,趕緊從懷裡掏東西。
掏了半天,掏出一錠刻有特製紋樣的白銀,“主子,那受驚的馬原主人找到了。”
司徒禎接過手就翻到銀錠的背後看,上面是用篆體刻的一個“崔府庫銀”字樣。
“那馬兒原是戶部侍郎家的東西,但在出事的前兩日,那馬吃錯了東西,拉稀不止。侍郎府的人看這馬治不了了,便被他們家便宜賣給了馬販子。”
“他們只是想著說馬已經不中用了,收回一些本錢,但並不知道買了馬的人,事後竟然放到街上去胡作非為。”
“咱們的人只是把話說的狠了些,他們馬上就嚇破了膽。因為他們沒有照顧好主子的馬,又私自把病馬處置了換錢,若傳了出去,是要被他們主子處置的,所以問什麼答什麼,根本不敢瞞著,最後還把這個銀錠交上來了。”
司徒禎把玩著那個刻有崔府印記的銀錠,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沒有說話。
方瑞也就不敢往下說了。
他小心的觀察著自家主子的神色,始終沒能揣摩出個一二來。
“一般來說,從國庫出的庫銀,會烙上朝廷的庫銀標記。而各世家大族也有自己重鑄庫銀的,他們重鑄的銀子,比起戶部出的會小很多,而且也會有自己相對的標誌。”
“這崔家的庫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
這可不是嘛。
崔家那是什麼樣的?世家大族盤根錯節。人家東府西府的勢力,就遍佈半個朝堂啊。
方瑞暗暗捏了把汗,“主子是懷疑,幕後下黑手要收拾賀家的人,跟崔家有關?”
沒等司徒禎說話,又說道:“可崔家那樣的世家大族,跟賀家這麼個落魄的清流門第過不去做什麼?”
“別說如今賀家只有賀敏之一個翰林,就是他祖父跟他爹都活著,崔家也是不懼的啊,何必動這種不光彩的手段。”
司徒禎把玩了一會兒,便將銀錠扔回給了方瑞,徑自起身往外走。
“誰告訴你這銀錠是崔家的,這件事情就一定跟崔家人有關,或者是說,就一定跟崔家的主子有關呢。”
方瑞手忙腳亂的接,好幾次都差點讓銀錠從手裡頭飛出去了。
“跟崔家無關的話,那這銀錠不就是純純的誣陷麼?”
說完,方瑞也反應過來了,“還真有可能是有人藉著崔家的名義行事。反正崔家那麼大,也不會有人在乎他們家是不是買了匹馬。聰明的人做事肯定會把尾巴掃乾淨的,不會留這麼明顯的破綻。”
“對了,換一個角度說,就算這件事情真的是跟崔家有關,但出手的人不一定就會是崔家的主子。萬一是賀敏之得罪了崔家的哪個下人呢?”
“萬一那個人就是看姓賀的不順眼,然後知道了那個賀如意的嫁妝被人偷樑換柱,只剩下一堆破石頭,就想趁機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