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姑娘是想將事情鬧大?”司徒禎突然道。
薛沉魚低頭沉思著,聞言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司徒禎那雙漆黑如墨般的瞳眸。
心跳莫名快了許多,她慢慢的別開了眼睛。
“世子言重了,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在對付賀家,如今小女還是賀家的一份子,小女也怕被波及了。”
賀如意出嫁時接二連三的就狀況,事情已經很鬧大了。
賀家的如今也已經夠丟人了,不需要她再手動將事情鬧大。
而且此時動手對她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她要的,從來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把事情鬧大,而是透過把事情鬧大,得到益處。
就似,賀家那幾桌偷工減料的殘次品婚宴,可以是季敏柔中飽私囊以公謀私的罪證,也可以是季敏柔滾出賀家的臺階。
賀如意倒了滿街的石頭嫁妝,可以是季敏柔中飽私囊以公謀私的罪證,也可以是賀敏之私通表妹,家風有損的證據。
但唯獨不應該,因為一匹受驚闖入的馬,和一位勒馬救人的英雄,就這麼不了了之。
說白了,只有驚馬一事是過去了的,如今的賀家內外仍一團糟,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是什麼人知道李媽媽的行動,提前把李媽媽僱的乞兒換成了那匹受驚的馬?
這人是何身份,藏的多深,是否只是想對付賀家,還是說盯上賀家只是附加,武安侯府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
李媽媽做人做事向來謹慎,這麼容易就被人利用了借力打力,薛沉魚根本不敢想象,背後的人要是想對付武安侯府,她有沒有成功阻止的可能。
這才是她最想確認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將李媽媽本意僱人撞翻嫁妝,讓賀如意以及賀家出醜的事對司徒禎說了。
只不過隱去了李媽媽與賀家的私人恩怨,把破壞婚禮的罪責背在自己的身上。
“婚禮當日,那些乞兒沒有出現。如今也下落不明,卻跑出來一匹馬,和一個及時阻止馬兒傷人的人,我並不確定,那位勒馬救人的,是否也是背後的人派來的。”
司徒禎看她想了又想,又說了這許多,之前微微皺緊的眉頭終於放開了。
“你若是誠心想找那個人,真心感謝,那我倒是能夠幫你。”司徒禎有種故意賣關子的感覺。
薛沉魚聽明白了,所以立刻表態,“只要世子能幫我找到這個人,小女一定攜重禮感謝。”
司徒禎看她的眼神突然意味深長起來,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一刻不曾離開。
彷彿是在說我不需要什麼重禮,只要你開口就可以了。
那樣的目光太過灼熱,滾燙。
明明有一種恨不得與她纏綿的羞人之感,卻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的冒犯之意。
薛沉魚實在承受不住,只得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司徒禎見好就收,畢竟她還沒和離,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了。
否則,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勾引有婦之夫的浪蕩之人。
“薛大姑娘,當日那嫁妝倒翻之時,我與長隨方瑞就在出事那條街附近。那人只是個過路的,忽然聽得有人尖叫,之後便看見那馬兒在截面上橫衝直撞,才挺身而出上前幫忙。”
“勒住馬之後,他見沒人受傷,又有急事趕路,並沒有多做停留,直接離開了。”
“世子竟是親眼看見了?!”薛沉魚驚喜不已。
“嗯。”司徒禎慢騰騰的點了下頭,“我見過那人的長相,張瑞也見過,我們可以找人畫一幅肖像,按此圖畫去尋人。不過……”
“不過什麼?”
在聽見“不過”二字時,薛沉魚反而鬆了口氣,誠王世子跟她談條件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