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玉色的袍子,輕薄的料子,用衣料相同的腰帶束腰,頭髮束冠。
也不像之前的錦緞袍子那樣厚重,有一種飄逸之感。
但衣襟袖口的銀線,依舊彰顯了他的富貴。
難怪之前沒看到阿爹,她還在奇怪呢。
薛沉魚在最初的詫異過後,便釋然了,他這通身的氣派,也是無人能比的。
自己久經沙場的阿爹哪怕一身玄衣,在他身後,也有一種人臣之感。
薛沉魚這人出現在這兒,既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見過誠王世子。”
正廳內的眾人都紛紛起身。
呂老先生和齊夫人也跟薛侯見禮,“薛侯爺。”
“都別客氣了,坐吧。”
司徒禎擺擺手,自己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了,其他人也受他影響,全都坐下了。
本來只有呂老先生和齊夫人在這兒,侯府的人還有些拘謹,誠王世子一來,大家反而放開了。
從他們的聊天中,薛沉魚才得知,呂老先生和齊夫人昨日就進了城,接風宴是誠王世子安排的,昨晚他們夫婦二人也是住在誠王府。
不過,也只是住了一晚。
而且有司徒禎在,其他人並不敢對呂老先生有什麼想法,也不敢湊上前去打擾。
今早呂老先生和齊夫人想去吃小餛飩,司徒禎便陪著去了。
然後一起散步來的武安侯府。
在薛沉魚的認知中,這怎麼看都不像他一個王府世子會做的事。
但轉念一想,這位誠王世子早就做了很多超出她認知的事情了。
接下來便進入了送禮的環節。
呂老先生和齊夫人上門是客,自然沒有空手的道理。
他們帶了一些山裡種的瓜果,不過都還在王府,司徒禎安排了人,遲些送來,宴席上正好能用到。
然後就是呂老先生給薛淮準備的孤本古籍,一拿出來,就讓薛淮感動的熱淚盈眶。
“這兩冊可都是已經失傳的孤本,呂先生,這太貴重了。”
“書就是用來看的,你若是覺得孤本捨不得翻看,你就謄抄下來,將這兩冊古本好好的珍藏起來,便算是沒有辜負我的一番心意。”
薛淮連連點頭。
齊夫人也拿出了一個妝匣,“老婆子,我年輕的時候也收集了一些喜歡的首飾,就是今年最大了,也不好再扮嫩。”
說著,便拿出了一支做工極其精緻的金步搖。
現下銀樓也有做金步搖的,但這一支拿出來,一眼就能感覺到其工藝繁複,還有分量。
“薛大姑娘,這這支步搖,你這個年紀的姑娘來戴最是合適了。”
薛沉魚怔住,“給我?不不不,這太貴重了,我怎麼能要呢?”
“不算太貴重,這支只是皇后娘娘賞的。”齊夫人語不驚人死不休。
薛沉魚就更不敢接了。
結果齊夫人還不樂意了呢,“怎麼你是覺得我這步搖放了那麼些年頭,樣式太舊,不願意戴?”
“沒有的事,我只是……”
“那就戴著。”齊夫人說話的功夫,就把那金步搖給薛沉魚插到髮髻上去了。
今日是回家,薛沉魚雖然收拾了一下,但也沒有梳那誇張的凌雲髻,頭髮簡單盤著,但此時戴上了這步搖,頓時氣勢都不一樣了。
“瞧,這些東西就是要年輕姑娘戴才好看,貴氣又不失嬌俏。”齊夫人這話是對著薛夫人說的,“在我老婆的頭上就浪費了。”
“夫人您可一點都不老,年輕貌美著呢。”薛夫人誇獎的話脫口而出。
聽得齊夫人合不攏嘴。
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