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又去吃好吃的。又去看了街頭的表演。
那些噴火的,變臉的,套圈的,她一一過去看了個遍。
就那麼兩三條街,他帶著她,卻能發現很多從前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樂趣。
也是薛沉魚的先見之明,早早戴上了面紗,才避免見到一些熟人,甚至是半生不熟的人。
哪怕見到了,也因為有面紗的遮掩,可以假裝沒有看見。
一晚上下來,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快樂。
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放肆自在,無拘的開懷大笑。
可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眼看著彎月升到了頭頂,薛沉魚也知道,自己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我送你回去。”司徒禎見她在看頭頂的月,甚至都沒有出聲多問一句,便將剛套到的可愛兔子燈塞進她懷裡。
薛沉魚有片刻的失神,此一刻,甜蜜的感覺將她的一顆心都塞的滿滿的。
……
彼時。
芙蓉居。
“這兔子燈真好看啊,不過那種芍藥燈也好看,早知道就都買了。”
玉竹抱著自己買到的兔子燈跟秋華她們挑的其他形狀的燈拿出來相比,頓時有些可惜。
秋華說她,“姑娘之前便說你喜歡什麼都買的,是你自己沒捨得。”
玉竹:“那也是花的姑娘的錢,我怎麼好意思啊?”
薛沉魚:“那我要多謝你,替我省了一隻花燈的錢。”她的話半帶玩笑。
,!
幾個丫鬟聽完,都哈哈大笑起來。
玉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著笑:省了一隻花燈的錢,誰說不是呢?
說說笑笑間,眾人便看見了芙蓉居門口,那個正對著門的男子身影。
瞧這身形,這身量,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總不會是——
賀翰林?
丫鬟們面面相覷時,賀敏之猛然轉過臉來。
看見戴著面紗被四個丫鬟簇擁著圍在最中間的薛沉魚,頓時拉下了臉。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外面有什麼好的,已經將你給勾住了,讓你連回家都忘了。”
這話三分譏諷,七分陰陽怪氣,配合上賀敏之拉的老長的臉,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爽了。
微涼的夜風吹來,帶起他身上的一股酒氣,燻人的很。
薛沉魚都不禁後退了兩步。
丫鬟更不用說了,都偷偷的捂住口鼻。
“……”賀敏之的臉都綠了。
這時,芙蓉居的大門才從裡頭開啟了一條縫。
緊跟著,玉梨的小腦袋探了出來,看見是薛沉魚一行人,狠狠鬆了口氣,一蹦一跳的跑過來。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賀大人他……”玉梨欲言又止,看了看賀敏之不敢說下去。
“不妨事,我都明白。”薛沉魚摸摸她的小腦袋。
賀敏之喝了酒,又沒有帶他的長隨石頭在身邊,就這麼臭著一張臉來芙蓉居叫門,玉梨一個小姑娘敢給他開門才怪了。
讓他在門口等著,都是客氣的。
“賀大人這副模樣在芙蓉居門口做什麼?吃醉了酒便回去歇著。這裡沒人伺候你。”
“你憑什麼不伺候我?你可是我賀敏之明媒正娶迎進門的妻子。你不伺候我還想伺候誰?”
賀敏之大抵是酒壯慫人膽,說話竟敢就朝薛沉魚撲了上來。
“嘭!”
他還沒碰到人,就被秋華一掌推出去了。
不過秋華下手是有分寸的,他只是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將他捆了送到慈文院老太太那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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