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確實他說的是自己之後,眼眶紅紅的,都要哭出來了,“……表哥,之前都是我的錯,原本我連釀酒的師傅都找好了,沒想到會出那樣的事……”
“之前是我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以後是絕不會再犯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劉氏又打斷他:“不是你自己說的不再追究,銀子能追回多少算多少麼?”
當時查出來,一共被季敏柔捲走的銀子有八千多兩。
雖然買宅子的尾款被她那個吃喝嫖賭一應俱全的舅舅給捲走了,好在付定的兩千多兩都退回來了。
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損失。
加上後來季敏柔懷孕了,賀敏之跟劉氏母子便商量著,其餘的銀子能追回來最好,若是追不回來,回頭直接把季敏柔親舅舅的屋子直接變賣了。
劉氏都以為那件事過去了,沒想到賀敏之這會兒又提起來了,這讓劉氏有些不爽了,“大郎,男子漢大丈夫,我們賀家便是不如人家武安侯府那般富庶,你說話也該是一個唾沫一個釘的,怎麼能反覆無常?”
“不是的,母親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就這麼定了。”劉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把事情給定下來了。
“鋪子咱們有了,銀子咱們也有。你只要負責去尋摸幾個像樣的人來打理鋪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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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劉氏有些難以啟齒的道,“你若是實在不懂經營,就去問問……薛氏吧。”
酒坊必須開起來,這可能就是賀家以後最賺錢的營生了。
可他還要給白姑娘贖身呢。
方才就是跟她開口借銀子,才被她給趕出來的,這會兒怎麼可能還回去找她?
賀敏之知道自己母親的脾氣,不敢當面說這話,只能是暫時把這個心思壓下去。
心裡也悄悄的在想著其他的辦法。
但他不知道,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葬送自己前途的蠢事。
……
不到傍晚,張氏便來了芙蓉居。
薛沉魚好茶好點心的款待她,張氏坐下來也沒顧上享受,吐槽道,“大郎也好意思讓我來當說客,我才不當這個惡人。這種主意真虧他想的出來。”
“怎麼了?他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了?”
張氏搖搖頭,“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郎去了慈文院,好似我那大嫂敲定了要開酒坊的事,但是我那兒好大侄兒又覺得府裡賬上的錢不夠,想將鋪子抵給你,讓你銀子。”
“就他們幾個人加起來,哪有一個腦子會做生意,有點錢不如好好的想想如何辦好現下的經營,非得搞這些東西?”
“讓二老夫人費心了。”薛沉魚想著給她遞了冰鎮的水果。
二房沒有大房那麼舒服,冰也少,更別提冰鎮的水果了,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夫人真是太客氣了,我也就是走兩步路說幾句話,哪裡就費心了?若不是來你這兒,我都吃不上這樣冰鎮的鮮果?”
薛沉魚也沒有繼續客套,讓玉竹去拿了一籃子水果,底下鋪了冰,才不會壞掉。
張氏又是一番感謝。
至於賀敏之打的那如意算盤,薛沉魚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朝廷為了加強市集商販等的管理,去歲開始推出了新規定。
凡商賈、商販、商鋪等各種從業者都必須加入“行會”,商人們要依經營型別組成“行會”,並按行業登記,不參加“行會”不註冊登記的人或商鋪,不能從事經營。
季敏柔沒做過生意,不知道有這樣的規定。
更遑論,賣酒還得有專門的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