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驊這一下可真是高明啊。”薛沉魚由衷讚歎。
昨個兒薛沉魚是自己去的京兆府告狀,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後來便是京兆尹派了衙役去拿人,街上也只會以為他們是要去緝拿哪個作奸犯科之輩,根本不會聯想到賀敏之身上去。
而在此之前,外面關於賀敏之和他表妹季敏柔無媒苟合還懷了孽種的那些風言風語,頂多只是傳言。
藉著故事《雙花》被廣為稱頌的賀如意義助長嫂除孽種,也是一種傳言,並沒有誰有真憑實據的證明,賀敏之就是這麼幹的。
可崔驊這麼敲鑼打鼓的將賀敏之告上京兆府,那便是坐實了賀敏之跟守寡的表妹季敏柔合奸的罪名,更是坐實了他謀害手足和親外甥的罪名了。
前者會讓他前途盡毀,後者可能會讓他背上人命官司。
玉梅說得手舞足蹈的,臉上還有些泥點子,也不知道是去哪裡摸爬滾打來的,她也不在意。
“看你,這麼大個姑娘跟泥猴似的,也不知道帶個帕子。”玉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帕子給她擦汗。
玉梅隨即扯著袖子抹了頭上的汗水,根本管不住臉上的笑。
玉竹:沒眼看。
隨即求助的看著薛沉魚,薛沉魚道:“小孩子是這樣的,別操心她了。”
玉竹只能放棄把這個活潑的姑娘糾正過來的想法。
她根本不知道玉梅……哦不,翁雪梅是如何長大的,她就是泥裡滾大的,根本不怕髒。
“姑娘,難怪之前您要讓我們傳出那樣的傳言了,原來是這個意思。”玉竹把帕子收起來,也想通了一直沒懂的事。
“是啊,我怎麼能讓崔家成為賀敏之的助力呢?”薛沉魚欣然承認了。
在她上京兆府告狀之前,當然要把不利自己的因素先給剷除了。
崔驊這個可能成為賀敏之助力的臂膀,第一個就要卸了。
否則,今日崔驊這樣敲鑼打鼓的鬧上京兆府,就不是對付賀敏之,而是幫著賀敏之對付她了。
賀如意的小產雖不是她所願,但如今崔驊跟賀敏之因為一個孩子鬧掰,這個結果對她的確是有利的。
她也不會否認。
馬車走過鬧市,轉過街巷,很快便到了武安侯府門前了。
今日薛沉魚。回來之前並沒有事先打招呼,但這會遠遠的就能看見,門口好似站了不少人在等著。
玉竹有些緊張,“姑娘,是不是侯府出事了?”軟體看到這麼多人站在後府門前,陣仗可不小呢。
“應該不會。”薛沉魚聲音平穩道,“若真是什麼出了什麼事,他們便不會打著傘在那規規矩矩的等著了,起碼會手足無措坐立不安。”
玉竹一想還真是,便放下心來了。
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停在門前。
“長姐,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是薛淮湊了過來。
這話問的就有些怪。
薛沉魚打量了他一眼,“那我要何時才能回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長姐誤會了。”薛沉魚這語氣明顯的不好惹,薛淮也不慌。
他氣定神閒的指了指母親薛夫人和齊夫人,以及她們身後那七八位金釵布裙的婦人,說道,“那幾位還說要誰請你過來呢,沒想到長姐未卜先知,自己先到了。”
薛沉魚:“嗯?”
“總之,先下車吧,待會兒你就明白了。”薛淮意味深長的笑了下。
薛淮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薛沉魚也不好繼續在車上坐著了。
他放了凳子,扶著薛沉魚下車。
身穿一身月白色襦裙的薛沉魚甫一下車,薛夫人和齊夫人以及她們身後那七八位金釵布裙的婦人一窩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