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梅大人便把賀敏之拖下去打了一頓板子,而且還是扒了褲子,當著許許多多來觀審的人的面打的。
賀敏之羞憤欲死。
皮肉之苦在此時已經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了。
他作為讀書人的臉面,還有三代翰林清流門第的尊嚴,在這一刻都蕩然無存。
從今往後,在盛京這個地界,只要提及賀家,所有人想起來的,都只會是今日——賀敏之在京兆府被扒了褲子打板子的場景。
“住手!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的大郎?你們放開他!”
劉氏幾次三番的從旁阻撓,叫著喊著要衝上去替賀敏之捱打。
張氏和賀霜在人群裡當了許久的看客,此時也是冷眼旁觀。
最值得誇讚的,還是梅大人。
“來人,扶賀老夫人坐下,賀老夫人一把年紀了,若是有個好歹,便是本官的不是了。”
他“善解人意”的叫了幾個人把劉氏給攔下來,還給她安排了張椅子,將她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
於是,劉氏便這麼如坐針氈的椅子上,眼睜睜看著賀敏之被打,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案子審完,觀審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便沒看到,打完了之後,梅大人斷定賀家沒有償還三萬兩借款的能力。
依照賀敏之親手簽字畫押的借據所說,賀家只能將賀敏之名下的老宅和現有的三間鋪子都作為固定資產,償還給她。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就不存在什麼賀家老宅了,賀家所有的東西,都是薛沉魚的。
“你們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籤那樣的借據?!”劉氏宛若晴天霹靂!
她激動的揪起賀敏之,“你不是說你名字是你一個至交好友借給你的麼?怎麼會是跟薛氏借的,你還拿老宅作為抵押,你,你怎麼敢……”
“夠了!那些錢你是沒吃沒用還是沒穿?你吃的藥,一分一毫都是從這裡出的!”
賀敏之已經痛不欲生了,此時也沒了耐心再好言好語的跟劉氏說話,
劉氏再次被雷擊中一般,人傻在原處好久,“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張氏跟賀霜這才趕緊跟出去。
茶花也趕緊謝過了梅大人,跟了上去。
“梅大人,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薛夫人誠心致謝。
“不客氣不客氣,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梅大人連連擺手,一點不敢居功。
他心裡清楚的很,如果不是誠王世子一早就來找他,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將這個案子一審到底。
武安侯府可是誠王世子罩著的,往後可要小心往來,千萬別得罪了才好。
“經此一事,希望薛大姑奶奶也能撥雲見月,重獲新生。”梅大人意味深長道。
和離了,才能名正言順跟誠王世子在一起。
萬一她成了世子妃,那武安侯府可真就是一飛沖天了。
“多謝梅大人,小女謹記。”薛沉魚並不知梅大人內心的想法,只以為她也是鼓勵自己,便道了謝。
又是一番寒暄之後,薛沉魚便跟著薛夫人和齊夫人回侯府了。
至於和離的事,誠王世子說的對,回去再料理。
總歸,如今賀家老宅也是她的了,也不怕賀敏之跟劉氏嘴硬不答應。
真要鬧起來,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她的手段!
……
“薛小魚,你急死我了,這麼重要的事也不讓我參與。”
馬車上,早就等得火急火燎的杜婧鳶一看見薛沉魚就立刻拖住了她的手。
“杜婧鳶,你一個馬上就要定親的小娘子摻和這些汙糟事做什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