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爺趕緊推了他。
梅大人一個激靈,“快,快呈上來。”
三萬兩,還是個清水翰林籤的借據,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這稀罕事可算是叫他給趕上了!
他太過驚訝,都忘了要走流程提醒薛沉魚,民告官、妻告夫,是有一套流程要走的。
“薛氏,依你所言,還有這借據上所寫,你們約定的是三個月至半年,也就是說還未到償還期限。你於此時提起訴告,於理不合。”
“梅大人,倘若小女能夠證實,他並非無力償還,而是故意將錢財用於花天酒地,飲酒狎女支呢?”
梅大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飲酒狎女支?
大盛的律條上,可是明令禁止官員狎女支的。
那個賀敏之,可是個本該最重宣告的文士啊。
“薛氏,你此言當真?可有證據佐證你所言?大盛有例律明文規定,官員狎女支輕者罰俸,重則丟官,你可想清楚了再說。”
言下之意上,搞不好你的丈夫是要丟官的,到時候說不定你也要受連累,你最好是想清楚的再舉證。
“小女有醉仙居簽章憑條為證。”薛沉魚面不改色的從袖管裡取出了一沓憑條。
梅大人又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薛大姑奶奶是鐵了心要狀告她的丈夫啊!
但還是讓陳師爺把憑條呈上去。
厚厚一沓有醉仙居印章的憑條,都有賀敏之的親筆簽字。
,!
金額從十幾兩,到幾百兩不等。
加起來起碼幾千兩了。
梅大人看得一陣發寒,這上面的日子前後還不到一個月,這個賀敏之如此大的膽子,借了夫人的嫁妝銀子,就拿起狎女支?
他是不要命了吧!
“陳師爺,傳賀翰林上堂。”梅大人當堂簽了請賀敏之到堂受審的牒文。
陳師爺頓了下,“大人,外面的傳言之烈,那位賀翰林未必有在翰林院,是否去賀府走一趟?”
“嗯,你親自去。”
因為涉案金額巨大,有三萬兩之巨,加上告狀的是武安侯府的嫡女,被告的又是近來傳得滿城風雨的賀翰林,還涉及一個官員狎女支,事情便小不了。
所以京兆尹不敢怠慢,被告方肯定是請過來的。
陳師爺帶著一幫衙役匆匆離開。
薛沉魚還跪著,心說,這會兒去賀家,怕也去尋不到人的。
“薛大姑奶奶,你先起吧,師爺去一趟還得有些時候。來人,看座。”
薛沉魚自然沒有拒絕。
好久沒跪了,這麼跪一會兒,膝蓋確實有些受不了了。
衙役搬了椅子上來,她便坐下了,還有下人奉茶上來,她也不客氣的喝了。
玉竹她們倒是站在身後,規規矩矩的。
今日她把四個丫頭都帶出門了,但是沒讓玉梅上公堂。
一來是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奴僕,若今日以她的丫鬟身份上了公堂,往後她若是回去了誠王世子身邊,對她名聲不好。
二來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交代了她去辦。
等了許久,茶都續了三回,點心都上了兩盤,薛沉魚喝茶都喝餓了,也不見陳師爺把被告賀敏之帶回來。
終於,在梅大人猶豫著要不要讓人去尋味樓定一桌酒菜送過來時,陳師爺帶著衙役們總算是回來了。
卻是空手而歸。
“人呢?”梅大人朝陳師爺身後看了看。
陳師爺拱手作揖,說道,“回大人的話,學生帶人兵分兩路去了翰林院和賀府,都並未見到賀敏之淡定蹤跡。”
“竟有此事?!”京兆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可能,下意識看了薛沉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