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賀翰林好大的架子,小小七品翰林院編撰,給他面子才稱一聲翰林,他莫不是知道京兆尹傳召,有意拒不上堂?”
梅大人看著薛沉魚氣定神閒的模樣,再聯絡賀敏之狡兔三窟的行徑,便產生了必然的聯想。
陳師爺遲疑片刻,“大人的意思是?”
“你帶著去人賀家,一見他冒頭,立刻押來!”
“是!”
陳師爺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是連口水都沒喝上的。
玉竹方才藉口去方便,這會兒去外面等著,藉機給陳師爺遞了個小荷包,“陳師爺辛苦了,大熱的天來回奔波,這是我家姑娘給師爺跟諸位差役喝茶的。”
陳師爺掂了掂手裡的銀子,不輕,但也不至於太多。
他們收下喝個茶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就多謝薛大姑奶奶了。”
……
此時。
賀敏之也因為再次花光了銀子,囊中羞澀回到了賀家。
剛一進門便撞上同樣行色匆匆剛從外面回來的黃媽媽。
“大人,老奴可算是找著您了!你快隨老奴去見老夫人吧,外面那些流言蜚語,瞞不住了。”
瞞不住了?
賀敏之喝了些酒,腦子裡一片混沌,緩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說什麼瞞不住了?讓我去見誰?”
他一張嘴,黃媽媽險些被他滿嘴的酒氣被燻得倒仰,連忙退了兩步。
她左右看了看,都沒看見石頭跟著賀敏之,越發焦急了,“大人您怎麼大白天的就喝酒了?這要是讓老夫人看見,定是要傷心的。”
“你方才說什麼瞞不住了,老夫人怎麼了?”賀敏之甩甩頭,追著問。
黃媽媽只能耐著性子道:“外面關於您和表姑娘還有孩子的那些事,全都瞞不住了!”
“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去老夫人面前胡咧咧?!”賀敏之怒上心頭。
黃媽媽心說,要不是你對二姑奶奶做了那樣的事,事情何至於如此?!
吃了許多酒的人,本就臉色漲紅,一怒之下更是滿臉通紅,眼睛也紅得嚇人。
然後就快步朝慈文院跑去。
“大人!”黃媽媽急得跺腳,趕緊也追上去。
賀敏之進了慈文院,迎面有涼風吹過來,他才清醒了一下,倒也是顧不得許多,滿身酒氣便進了屋。
“母親,母親您是不是聽外面誰在您跟前亂嚼舌根了?是不是薛氏?!”
劉氏在屋子裡左等右等,也沒能等到黃媽媽把賀敏之帶過來,已然是心急如焚。
加上日頭越發毒辣,她越發疲倦,便支著胳膊打了個盹。
誰知剛閉上眼休息,便聽見打雷一般的動靜,隨即一股子燻人的酒味便散漫了整個屋子。
“吵吵嚷嚷什麼呢?哪來這麼大酒味?”
不耐煩的睜開眼,看清眼前滿身酒氣的人,劉氏差點背過氣去了。
“賀敏之,大白天的你就喝成這樣,你想幹什麼呀?”
“母親,您是不是聽外面誰在您跟前亂嚼舌根了?是不是薛氏?她肯定是看不得我好!”
賀敏之怒罵著,又自顧自的拉著劉氏的手訴苦,“母親,你不知道我如今的處境有多艱難,外面的人都針對我,他們都罵我。說我辜負了祖上的清名。”
“你喝了多少?”劉氏嘗試要抽回手,卻被賀敏之抓的更緊,“母親,是不是連你也嫌棄兒子了,就因為兒子沒錢是不是?”
“賀敏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劉氏沉聲道,隨即朝著門口喊道,“黃媽媽,黃媽媽——”
“老夫人!”黃媽媽緊趕慢趕的,這會兒才堪堪趕到。
然後開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