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之下獄的訊息一旦傳開,賀家的天也要塌了。
……
劉氏還不知道賀敏之被收監,仍在做著等他回來,就好好跟他商量,一同去崔宅跟崔驊賠禮道歉的事。
她甚至都想好了,她差點死了,大郎那麼孝順的孩子,肯定不忍心她再受刺激,一定會答應她一起是崔宅道歉的。
卻全然忘了,正是嘆的孝順兒子對她口出惡言,才將她氣得差點斷氣的。
而此時崔宅裡崔驊,守著剛醒來不久、悲痛不已的賀如意,臉色很是難看。
“孩子,我的孩子……”
“玉書,你照看著點你家姑娘,別讓她這麼哭了。”
似是受不了她一直哭,崔驊讓玉書照看著,便轉身出了門。
玉書是當日唯一一個不在崔宅裡的,她跟賀如意告了假,說自己小日子不利索,去找大夫看。
也也因此逃過了被打的命運。
“崔驊,你……”賀如意在他出門之後,對著緊閉的門扉又哭了起來。
“姑娘,您快別哭了,你如今是坐月子的人,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眼睛不好又怎樣?我的孩子都沒有了。”賀如意心如死灰,躺在床上一個勁兒的流淚。
她一門心思想嫁的如意郎君,見她這副樣子,都懶得多看;
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害得她孩子沒了,還差點連命都不保了,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
,!
崔驊此時已經進了書房。
長隨傾竹站在一旁,恭順的道:“公子,賀敏之入獄了。”
“何時的事?是誰告的他?”崔驊還有些興奮。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狠心了,沒想到賀家人比他更沒有人性。
自己的親妹妹親閨女,一隻腳進了鬼門關,九死一生,連孩子都沒能保住,那賀家母子竟連面都沒露一個,口信都沒叫人捎一個。
權當這事沒發生似的。
賀敏之入獄麼?那可真是報應。
傾竹斟酌了一下,“是薛大姑奶奶做的,她帶著賀敏之親筆簽字畫押的三萬兩借據,和醉仙居欠賬的憑條,將賀敏之告上了京兆府。”
傾竹也是稱薛沉魚為薛大姑奶奶,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把她跟賀敏之聯絡在一起。
“欠錢不還?狎女支取樂?”
“是,正是這樣的罪名。”傾竹又道,“不過賀敏之全盤否認了,還言道薛大姑奶奶的嫁妝都是他的東西,他用了就用了,她哪裡還有臉說是借的。”
崔驊臉上的喜色一頓:“賀敏之的無恥,倒是叫我大開眼界了。然後呢?”
“然後薛大姑奶奶便把太祖皇帝的皇后說的話都搬出來了,他也是不認,加上他是飲了酒上堂的,京兆尹便判了個他醉酒糊塗,收監候審。”
“這會兒已經關進京兆府的大牢裡了,不過看薛大姑奶奶的做派,似乎沒打算跟賀家人明說這事。加上這案子並未公開審理,所以知情的人並不多。”
崔驊扯了下嘴,換了他也不告訴他們,讓他們四處找人去。
咳,扯遠了。
“你說,薛大姑奶奶只告了他個欠錢不還,狎女支取樂,本公子給他添一把火,如何?”崔驊的嘴角勾起來,便有了算計的味道了。
傾竹躬身行了個大禮,“公子沒了孩子,少夫人也險些殞命,告他一個殘害人命,也是正當的。”
崔驊:“你說的對。”
於是,崔驊也找人草擬了一紙訴狀將賀敏之告到了京兆府。
不過,比起薛沉魚告他的欠錢不還,流連青樓狎女支取樂,崔驊上告的罪名就更重了:私闖民宅,弒殺手足,謀害人命。
還要他賠償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