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中,氣氛緊張而凝重。
只見一群軍醫忙碌地穿梭其間,迅速準備著治療傷勢所需的各種物品和器具送至內室。不一會兒功夫,一切便已就緒。
楚知翊面色沉穩地走進營帳內室,輕輕抬手將內室與外室之間的簾子放下。
那簾子彷彿一道帷幕,將他自己與躺在床上的沈漫悄然隔離開來,阻擋了其他人的目光。
此時,一名軍醫輕聲問道:“殿下,可以開始了麼?”
楚知翊微微頷首,回應道:“嗯,準備好了,開始吧!”
於是,那軍醫便對著楚知翊說道:“首先,殿下需要將小丁大夫的上衣脫了,以便於處理傷口。
在脫衣服之前,殿下最好先將小丁大夫傷口四周的衣物小心剪開,以免牽動傷口,動作一定要輕柔些……”
楚知翊聞言,從托盤中拿起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剪刀,輕輕地伸向沈漫傷口周圍的衣物。
他有些緊張,拿著剪刀的手在微微顫動。他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紊亂的呼吸,試圖讓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安穩。
他的目光在沈漫那蒼白卻依舊動人的面容上久久停留,彷彿只要這樣,就能汲取到足夠的力量去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那隻即將有所動作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遲遲未能落下。
約莫過了半刻鐘,他才緩緩彎下腰,手指輕觸到沈漫傷口附近的衣物。他的指尖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猛地縮了回去,如此反覆了幾次。
每一次的退縮,都伴隨著內心深處禮教觀念與救人心切的激烈碰撞。
在內心的掙扎中,他的目光再次堅定地落在沈漫的臉上,那緊閉雙眼、毫無血色的模樣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雙手重新緩緩伸向沈漫的衣物,他的動作極為遲緩,像是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沈漫,待將傷口四周的衣物全部剪開,他的額角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而後,只見他那修長而靈活的手指,輕輕捏住沈漫上衣領口處的一顆小巧精緻的盤扣,小心翼翼地將其解開。
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直到所有的盤扣都被一一解開,那件窄袖短襖終於徹底敞開,露出了裡面那件與短襖顏色相同的棉袍。
這件棉袍質地柔軟光滑,上面隱隱有著精美的暗紋,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它貼合著沈漫曼妙的身姿,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嬌柔動人。
楚知翊一顆一顆地解開衣釦的過程,於他而言彷彿經歷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每解開一顆,他的心跳便加速幾分,那 “怦怦” 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營帳內格外清晰。
當棉袍的最後一顆衣釦被解開,他輕輕地將衣物撥開,露出一件白色的絲質裡衣。
與此同時,那猙獰的傷口也暴露在他的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讓他的心中一陣揪痛。
“殿下,衣物都解開了嗎?”外室的軍醫適時問道。
“好了,下一步幹什麼?”楚知翊收回思緒,等待軍醫的指示。
“接下來需要用清水和棉布替小丁大夫清理傷口。”
楚知翊聞言,快速拿起一塊棉布嗎,而後在清水中打溼。那棉布剛一觸碰到沈漫的傷口,她的身體便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細微的動靜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楚知翊的心尖上。
他的手瞬間僵住,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心疼,“漫兒,是我弄疼你了嗎?對不起,我會更加小心的……”
他在心中不停地自責著,聲音幾不可聞地呢喃著。
“殿下,接下來要用些草藥敷上,可緩解傷痛,防止傷口惡化。”
軍醫的聲音從外室傳來,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