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皇朝的官,哪能與道門道子相比?他若成為道子,試問天下間何處去不得?別說李攬月見了他都要持小輩身份問安,即便是去了北陸,那天朝聖皇見了他,也要平禮相待!況且此子不也說了嘛,‘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他既然不願向朝廷權貴低頭,那入我純陽宮豈不正好?”
身為堂堂道魁、陸地神仙般的人物,純陽子確實有傲視天下群雄的資格。
都說北陸第一人天朝聖皇一怒,赤血千里,伏屍百萬。
但他純陽道尊一劍,可斷天門!
清陽子一臉為難道:“此子寒門出身,深得大梁女帝之器重,就怕女帝不願意放人啊。”
“攬月年紀輕輕,卻有凌雲之志……”
純陽子捋須而思,“若搶了她的男人,她還真會來純陽山拔本道的鬍子……”
清陽子眼觀鼻,鼻觀心,可不敢接話。
大梁女帝李攬月幼年時曾在純陽山寄住過一段時間,倒是給原本安安靜靜波瀾無驚的純陽山帶來了諸多的歡樂。
那時節各大山林裡都充滿了她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甚至純陽子還破格收了李攬月為記名弟子。
“也罷,與龍虎、蓬萊、瀛洲的二十年之約也快到了,此次,便讓雲景去吧。”
純陽道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順便讓雲景去會一會那小子。”
“雲景小師弟練成純陽訣了?”
清陽子失聲道。
純陽道尊含笑頷首:“他已略有小成。”
清陽子難以置信。他練了足足五十年,卻仍在初窺門徑徘徊。
雲景師弟十五歲拜入純陽,而今才二十出頭就……
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差距,真這麼大嗎?
……
華燈初上。
大梁皇宮。
這幾日被大臣們搞得煩不勝煩的女帝李攬月臉色極差。
“白樺,你說說,那些倚老賣老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真當朝堂是他們家開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殿中御史和巡案史,朕怎麼可能都交出去!”
女帝揚首凝望著天上朦朧的月牙,深深嘆息。
貼身宮女白樺安慰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嘛,不爭可就沒了。陛下若是感到心煩,不見他們便是。等御史臺正式投入使用,陛下直接任命御史便是。”
女帝搖了搖頭。
哪有這麼簡單。
想要完全掌控御史臺,她也必須付出一些利益才行。皇權有時也要向臣權妥協。
她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不提這些敗興的事了,這幾日,徐錦鳳在做什麼?”
女帝隨口問道。
這幾日一直忙著和那群老狐狸周旋,她都沒去注意徐錦鳳。
白樺卻是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怎麼,還敢對朕隱瞞?”
女帝黛眉一蹙,鳳眸中盡是不悅。
白樺只得硬著頭皮咬牙道:“陛下,徐大人這幾日……”
“說!”
女帝鳳眸綻起一絲精芒,厲聲呵斥!
白樺怯怯道:“徐大人這幾日一直都在青樓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