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深吸一口氣,張開櫻桃小嘴兒,搖頭晃腦地吟唱起來——
“孔師斗酒詩百篇,
狀元樓上抱酒眠。
天子呼來不上殿,
自稱臣是酒中仙!”
女帝聽完,眼前微微一亮,大讚道:“好詩!此詩一出,孔師的酒中仙之名就要坐實了!”
白樺吐了吐舌頭,笑道:“不過這可要害苦孔太師了呢。”
“只怕那些醉俠們不服,都要上門挑戰了。孔師年輕時確實能飲,但現在身子骨吃不消了,而且他的孫女孔若溪可是一直盯著他,一日最多也就飲一兩酒。”
女帝嘴角微微往上一抿。
天下好酒之輩何其多也?豈會讓孔穎琳獨佔鰲頭?
比才學,比治國,大家甘拜下風。
但比飲酒?
誰會輕易服輸?
即便你是當朝太師,但也休想獨佔鰲頭!
而且,這也是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
一旦將孔穎琳喝倒,那麼酒仙之名,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這致命的誘惑力,試問嗜酒之輩如何擋得住?
嘿!
孔太師啊,徐錦鳳給你挖的這個坑,你不跳也得跳啊。
女帝的猜測沒有錯。
孔府。
書房。
望著紙上謄寫的《酒中仙》,孔穎琳長長嘆了口氣。
他已古來稀之年,昔日年少做遊俠時又留下過暗疾,而今早已感到精力不濟了,若非女帝再三盛請他出山,先帝又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早就頤享天年去了。
對世間的浮名,他早已看開了。
若是自己再年輕個三五十歲,得到這詩文,那定會叫上好友,痛痛快快大飲一百杯。
可惜啊。
這份“遲來的愛”,讓他騎虎難下了。
“哎,這混小子,倒是給老夫出了個難題啊。”
孔穎琳哭笑不得。
“父親酒仙之名,名副其實。遙想當年,北秦三王子出使我朝,父親與之對飲三天三夜,將他喝倒,可是為大梁掙得面子,揚我國威,先帝都激動得跳起來。”
憶往昔,崢嶸歲月,作為孔穎琳獨子的孔彥無比感慨。
二十五前那一幕,年輕的他也是有幸親眼目睹。
孔穎琳嘆道:“老了哦,就怕此詩傳揚開後,有人找上門來。”
孔彥一臉淡定:“父親何懼?讓若溪應付便是。她可是遺傳了您的酒量,百杯不醉,千杯不倒。”
孔穎琳沒好氣地瞪眼道:“有你這樣做父親的?還將若溪推出去擋酒?”
被父親狠狠教訓了一頓的孔彥只能訕訕一笑,小聲反駁道:“誰叫我和然兒都沒能繼承您的酒量呢。”
“然兒的官職都安排好了?”
孔穎琳問道。
“嗯,讓他去司農寺歷練一段時間吧。”
孔彥回道。
“民以食為天,去司農寺也好。”孔穎琳點點頭,“對了,近日怎不見若溪那丫頭?”
“華彩居接了一筆大生意,她在忙活呢。”
孔彥笑道。
對這個女兒,他自然是十分的喜愛和滿意的。
而今,就差招個上門女婿了。
世家子弟肯定不會做上門女婿的,要找也只能找寒門士子。
徐錦鳳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就是性子太剛硬了些,不過年輕人嘛,倒也正常。磨幾年,將稜角磨平了,也不失為一枚美玉。
“什麼大生意,竟然還要她親自下場,宜掌櫃都搞不定?”
“父親,這孩子你也知道,有主見的很,我也問過她,但她閉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