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鳳意氣風發大笑。
“好,那就一言為定!徐兄等我三年!”
孫琳也是受到徐錦鳳的感染,心中的道愈發堅定起來。
“嗯,那三年後京城見!”
和孫琳約定好後。
徐錦鳳再次看向了縣尉。
縣尉直接跪了。
說真的,這事兒,他也逃不了一個失察瀆職之罪。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楚慶之乃是楚氏庶長子,他真的得罪不起。
徐錦鳳道:“本官准你戴罪立功,緝捕所有涉案人員。那群假扮馬匪燒殺掠奪村落之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下官遵命!”
縣尉如獲大赦。
“好,那興平縣的後續收尾就交給你了。楚風楚雲兩位巡案御史,還會繼續留下,助你一臂之力。”
徐錦鳳說道。
楚家兄弟也是摩拳擦掌,表示一定將這案子辦得妥妥當當,絕對不放過一個歹人。
……
將收尾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徐錦鳳便趁夜離開了興平縣。
路上。
看著青欒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樣子,徐錦鳳收斂倦容,打趣道:“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有什麼問題只管問便是。”
青欒嘆眼前浮現起一片疑惑之色:“我不明白。其實只需等陛下聖旨一到,不就可以將楚慶之明正典刑了嗎?左右也不過多等一個晚上而已。你這都等不急了嗎?”
以暗衛的速度,自然是會先一步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送到陛下案前。只要陛下迅速下達聖旨,那就能斬了楚慶之,到時候刑部得知訊息後也無可奈何。
徐錦鳳揉了揉晴明穴,讓自己的疲勞稍作緩解,笑道:“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去虎賁軍搬救兵,而非去京師報信?”
“為何?”
青欒確實有些不解。
徐錦鳳意味深長道:“陛下一旦下了旨意,那性質就變了……我們身為臣子,自然是要為陛下分憂啊。”
是啊。
此事若捅到朝堂上,那麼陛下到底要不要繞過刑部,下旨斬了楚家父子?
不繞開,那麼刑部插手,就得走流程,相信以楚家的勢力,絕對能改判楚慶之的罪行。
斬立決變秋後問斬,秋後變無期,無期改流放,甚至不出十年,楚慶之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楚慶之不死,對得起糧倉下那累累白骨嗎?
可若陛下一旦插手!
那麼朝堂上那些世家官員,就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以此事來抨擊陛下!
天子可以殺人,但必須要經過審判!這叫做程式合法。
更何況,楚慶之大小也是七品縣令,豈能不審而誅?
這個口子一旦開了,那天子以後想要殺朝廷大員,豈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整個朝廷豈不是人人自危?
徐錦鳳心如明鏡,宮中那位年輕卻又要強的女帝所面對的壓力,並不比他少。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責任,就攬到他自己身上好了。何必讓女帝為難?
至於之後要面對的狂風暴雨,他錚錚鐵骨,一身正氣,又何懼之有?
翌日清晨。
南城門外,一白一黑兩匹高頭戰馬馱著一男一女駛入了城門。
青欒馬不停蹄就朝皇宮跑去。
徐錦鳳則回到了張家衚衕,一進宅門,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降服魔嬰可是消耗了他極大的精氣神,再加上為了趕路一夜未眠,他哪還堅持的住?
這一睡,竟睡了整整一天,直至夕陽西下,他才甦醒。
自己的修為還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