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池梟的氣息逐漸平復,那股子躁動似乎被酒精慢慢撫慰。
他斜睨了一眼旁邊驚慌失措的賀湫,眼神中的銳利稍減。
隨即伸手重新拾起桌上的新酒杯,手法熟練地為自己斟滿了酒。
“以後別在老子面前唱這些破玩意,難聽。”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讓賀湫的臉上寫滿了困惑。
他快步走到池梟身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急切地追問:
“梟哥,你以前總誇我唱歌好聽的,怎麼今天這曲兒就入不了您的耳了?”
說話間,賀湫還拿起手機,當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皺著眉頭自語。
“難道是我今天狀態不好?”
池梟輕輕晃動著杯中的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瞥向賀湫,語氣冷淡。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有異議?”
賀湫趕緊擺手,陪著笑臉說:“哎呀,梟哥,我哪兒敢啊。”
看著池梟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那不停歇的動作,讓他明白,今天的池梟心情顯然不佳。
“梟哥,您這是怎麼了,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你說…”
池梟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眼神迷離地看向賀湫。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賀湫疑惑地挑了挑眉,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了池梟所指。
“又是因為江婉?”
作為池梟的副手,池氏集團的副總經理,賀湫與他可謂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對於池梟的心事,他了如指掌。
“你和江婉,是不是又鬧彆扭了?”賀湫繼續追問。
池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
“我對她那麼好,她…她明知道顏沁雪對我有意,竟然還幫著顏沁雪約我吃飯,她就那麼想把我推給別人?”
賀湫聽後,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江婉,可真是厲害,不僅不解梟哥的一片深情,還把他往別的女人懷裡推,也難怪梟哥會如此鬱結。
想到這裡,賀湫的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這個江婉,總是能做出讓人意料之外的事。
“唉,梟哥,江婉年紀還小,心思單純,哪懂得感情裡這些的彎彎繞繞,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小丫頭片子,還沒長大呢。”
賀湫故作輕鬆地說著,同時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她已經20歲了。”
池梟皺起眉頭,語氣中透露出不滿,似乎在反駁賀湫的說法。
“不小了,我像她這個年紀,都已經開始接手池氏了。”
“哈哈哈,你是你,她是她。梟哥,你這就是自作自受了。”
賀湫放聲大笑,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那豪爽的姿態彷彿是在嘲笑池梟的無奈。
他轉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看向池梟繼續說道:“江丫頭那般單純,對男女之情一竅不通,這可不就是你的‘功勞’嗎?”
池梟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因為我?”
“當然了,你八年前將她接到池家,那可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你把她保護得如此嚴密,事事都要經過你的批准,你親手塑造了她,這責任還能推給誰?”
賀湫攤開雙手,一副“你難辭其咎”的模樣。
隨後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顯得頗為悠閒。
“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池梟的聲音低沉,透露著他內心深處的柔軟和堅定。
但賀湫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