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更衣後,便匆匆往西院茶樓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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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尚未走近池梟所在的包廂,便已隱約聽見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叫牌聲。
顯然,這包廂內並非僅有池梟一人。
江婉匆忙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駐足於包廂門口,猶豫徘徊,遲遲不敢邁入那扇未知的門扉。
她心中忐忑,不知進去後會面臨怎樣的審視與裁決。
未幾,一名身著旗袍的年輕女子款步走出包廂,來到江婉面前,輕聲細語地道:“江小姐,大少爺讓我轉告您,若您不願進去,也無需勉強自己,只是後果需自行承擔。”
言語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江婉聞言,哪還敢有片刻遲疑,連忙應了一聲,隨後便快步走進包廂。
一進門,她便看見池梟大剌剌地坐在牌桌左側。
嘴裡叼著一根菸,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著一疊撲克牌。
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似乎被煙霧繚繞得有些迷離,微微眯縫著。
這樣的神情若是換在他人身上,定會顯得油膩不堪。
但在池梟身上,卻別有一番韻味,絲毫不顯突兀。
江婉正欲移開視線,男人卻彷彿察覺到了她的動靜一般。
緩緩將口中的香菸取下,同時順手扯了扯自己大敞的襯衫領口。
自始至終,他未曾給予江婉半分眼神。
但那深淺交織的紅印在他麥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醒目,令江婉難以忽視,她的耳根不禁染上了一抹緋紅。
她心中驚疑不定,他真的親了池梟?
正當她沉浸在震驚之中時,江妄那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
“婉婉,你沒事吧?”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江妄與池老爺子竟也在場。
她仔細端詳著江妄臉上的神情,除了滿滿的擔憂,再無其他,這才稍稍安心,“我沒事,哥哥。”
隨後,她又向池老爺子問安,但池老爺子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包廂內的氣氛似乎在一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牌局常態。
籌碼的碰撞聲和低沉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熟悉而平靜的畫面。
而江婉心中的波瀾卻並未因此平息。
按照常理,昨晚她缺席了家宴,池老爺子和江妄理應在此刻對她有所詢問。
但他們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依舊沉浸於牌局之中。
加上池梟突然讓她過來的目的不明,江婉的心中像是懸著一塊沉重的石頭,愈發感到不安。
在一旁的池梟,只是斜斜地瞥了一眼江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勾了勾。
隨即又專注於手中的牌局,彷彿對江婉的困惑和侷促視若無睹。
過了許久,池老爺子那渾厚而充滿威嚴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沉默。
“婉婉,過來,有話要和你說。”
這句話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江婉心中激起了漣漪。
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目光下意識地轉向池梟。
只見他正悠然自得地用棉籤掏著耳朵,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讓江婉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敢有絲毫耽擱,江婉小心翼翼地走到池老爺子面前,盡力掩飾著內心的緊張,聲音輕柔而禮貌。
“池爺爺,有什麼事嗎?”
池老爺子的神態顯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目光在牌面和江婉之間遊移不定。
終於。
他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溫和的責備。
“婉婉,下次可別喝那麼多酒了,女孩子家,喝多了畢竟對身體不好。”
江婉的心臟猛地一緊,